“桂花酿。”
宁夕换了甜白瓷的酒杯,给他倒上;她自己喝青梅酒。
吃饭时,两人没有交谈。
宁夕胃口不错。看她吃得香,盛谨言也多吃了些。
他们偶尔碰杯。
两人吃得十分饱,宁夕放下筷子,盛谨言才放下。
吃饱喝足,没有坐下饮茶,因为宁夕怕胖,提议去内院散散步。
督军府内院修缮已经完工了,目前在做室内装修。
假山池塘、亭台楼阁,已经看得出模样,处处花叶繁茂。
宁夕和他踩着小径的青砖,说起繁繁的事。
“……孟爷给了我一个情报,二姨太去小诊所打胎。她跟一个姓舒的戏子有了苟且。”宁夕说。
盛谨言眸色一紧。
他用力抿了下唇。
宁夕不太忍心继续往下说,有点戳他心窝。
那么宠爱的妾室,居然敢背叛他。这不仅仅给他戴了绿帽,也是挑衅他作为督军的威望。
繁繁能做如此出格之事,宁夕意外之余,也明白这是繁繁的恃宠而骄。
换做宁夕或者徐芳渡,绝不敢。没被盛谨言另眼相待过,没这样作死的底气。
“我会处理她。”盛谨言半晌才说话,“孟昕良给你的情报?”
“是。”宁夕斟酌措辞。
盛谨言以为这样就完了吗?
繁繁的作孽,这只是开端,她还想弄死宁夕。
“……督军,我已经把二姨太关了起来。”宁夕说。
盛谨言不说话。
宁夕:“不是我非要多管闲事,而是她想要我死。”
盛谨言脚步停住。
宁夕:“督军……”
“直接说,不要停顿!”
宁夕:“二姨太打胎后,想要与人私奔。她自称和一个叫陆源的人,然后让我帮她遮掩。
她拿了一份布防图。其实她的目的,是想在码头趁机绑了我,把我和陆源一起杀死。
这个陆源,孟爷的人查了,他是北方政府的细作。上次姚文洛也污蔑我是细作,二姨太也用这个思路。
我想要看看她到底搞什么鬼。我去抓陆源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布防图也是真的。”
盛谨言不语,目光锋利。
“所以,这不是二姨太一个人的计划,背后应该有人。她的情郎已经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没动她,就是想看看她背后到底是何人指使的。只是把她关了起来。”宁夕道。
盛谨言:“她交代了吗?”
“没有。”
“你先回老宅。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盛谨言道。
他阔步出去,走得又快又急。
宁夕在身后叹口气。
繁繁这次,估计要伤筋动骨了。她谋害宁夕,可能不算大事,可她居然敢背叛盛谨言。
也许,盛谨言会杀了她。
盛谨言叫人把繁繁押到了军政府的监牢,拷打审问,这件事背后是何人指使。
繁繁很快说了实情。
“我没有见到人,是用各种纸条或者陌生人传信的方式,叫我如何行事,才能赎回舒倾。”繁繁哭着说。
程柏升回家陪妹妹,翌日上午才听说繁繁的事。
他赶到军政府监牢的时候,才知道繁繁已经死了。
盛谨言昨晚审了她六个小时,确定她是糊里糊涂被人利用,想要谋杀宁夕,并不知道背后主谋。
繁繁被折磨得没了人形,还想要求活,说自己以后会乖,绝不再背叛督军。
盛谨言一枪毙了她。
程柏升听到了,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