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等、等会儿换药,可以打一针。”
“打什么针?”盛谨言问。
他的意思,是用什么药。
“也可以不打。”军医接道。
宁夕旁观。
有点心酸,似照镜子。原来她在盛谨言面前,也是这个样子的。
“到底怎么办,你有章程没有?”盛谨言的声音,低沉几分,带着暴怒前的压抑。
宁夕开口:“督军,外伤需要慢慢养。只要伤口没化脓,就无大碍。肿就肿一点,不疼的。”
军医:“对对,夫人这话很是。”
“要夫人说诊断,你是军医她是军医?”盛谨言质问。
宁夕:“……”
军医:“……”
因为盛谨言的脾气太躁,军医怕担责任,愣是给宁夕打了一针。
依照宁夕的估计,药用多了也不太好,小伤完全可以不打针。但活阎王坐镇,军医不敢说实话。
宁夕知道一点实情,听表姐偶尔提一嘴。
但她也不敢说实话,因为她不是医生,盛谨言要是挤兑她,她会比军医更卑微。
——挺难看的。
“他能抱我上车、下车,看上去没生气啊。怎么脾气又这样大?”
宁夕颇为头疼。
她要是能在盛谨言身边熬三年,将来什么人她都能应付。
这世上应该没有比他还难伺候的人了。
从军医院回来,下午一点。
宁夕和盛谨言都没吃午饭,曹妈临时安排,几样时令菜蔬,吃得比较清淡。
盛谨言没什么意见。他对饮食上不太在意。
吃了饭,宁夕说要午歇,盛谨言才离开。
程柏升打电话去军医院问情况,得知盛谨言发了脾气。
待盛谨言回来,程柏升问他:“怎么了?”
“什么怎么?”
“军医院的人说你大发雷霆。宁夕伤得很重?”程柏升问。
“我哪有发脾气?”盛谨言冷冷道。
他可能有点急。
并没有发脾气,一向那么说话。
最近身边的人都怎么回事,变得脆弱了?
他着急了些,就说他发了雷霆之怒?
“宁夕的腿怎样?”
“小伤。”盛谨言道。
他现在坐下来,想到她肿得老高的脚踝,心里还是发紧。
脾气格外暴躁,恨不能那伤落在他身上。替不了她,又解不了她的疼,盛谨言五脏六腑都烦。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火气,的确是一阵阵往外冒,但他不是和别人生气。
他只是很讨厌无能为力的感觉。
吸了一根烟,盛谨言才问程柏升:“孟昕良那边怎样?”
“还能怎样?孟昕良与马帮打成了联盟,一条暗道,网罗天下机密,黑市全落到了他手里。”程柏升道。
盛谨言脸色阴沉:“不该任由他坐大。”
“这是没办法的事,大帅那时候根本不想收拾他。等你能做主的时候,他已经庞大了。”程柏升说。
盛谨言:“他要是不肯臣服,就除掉他。”
程柏升:“我是不愿意花精力去和孟昕良较劲,会两败俱伤。这个人,可以拉拢。
对了,宁夕有没有告诉你,她昨天怎么和孟昕良在一起?她没什么大事吧?”
盛谨言的手,微微顿住:“她是在洪门火拼的时候受得伤?她怎么在现场?”
程柏升:“这个……”
“她去火车站接孟昕良?”
程柏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