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摸尾巴?(1 / 2)

先生怎么总摸我的小犄角 豆腐军团 7563 字 2024-02-22

厉行洲坐在越野车后座,翻阅着最新的一份方案。

此时已是凌晨一点了。

车辆疾驰在从前哨站返回琉璃之城的道路上。

“能在三天内到达的增援人数,要根据跨河大桥的运行状态细分场景,不同场景下重新计算。”

“卫星城居民撤退的衔接细节,安排进明天和市政府的会议议程。”

厉行洲一边看,一边说着意见。

一旁的林中尉不断记录。

转眼间,越野车已经开进了琉璃之城。

厉行洲合上报告,捏了捏眉心。

借着前照灯的灯光,能看见道路两侧的景观带里,鲜花开得正好。

即使是这茫茫夜色中,也能看出这片鲜花是怎样的花团锦簇姹紫嫣红。

在三大主城里,只有琉璃之城有这样的条件,能在路边布置出“景观带”——

在其他两座城市,如此大规模地在城内培养观赏植物近乎是种奢侈;但在这里,只要将种子丢进土里,花花草草们自己就会接二连三地往外冒,根本不用人工费心养护。

不但路边的花多,当地居民的小院里也种满了鲜花。

昨天晚上,凌鹿到公寓之后,就异常兴奋地在通讯器里大声说着:“先生先生,院子里好多花!五颜六色的好好看,像彩虹落在了院子里一样!”

之前在研究所的植物园里,凌鹿看到满院子的植物,也高兴得眼里发亮;更别提他种在阳台上的那些小花小草了,他会蹲在花花草草面前,对着它们说上一个小时的话……

是一只喜欢鲜花,喜欢绿叶的小恶魔呢。

如此想着,厉行洲的唇角不由翘起了一点弧度。

一旁的林中尉收好报告之后,见缝插针般说道:“厉将军,再有14天就是新年了。”

“这次的新年,您还是在警备营里和大家一起吃饭?”

按照军营里的传统,像林中尉这样单身的,或者其他有家有口却暂时不能回去的,都会在12月31号这天晚上一起吃顿饭,大家一起热热闹闹,一起辞旧迎新。

之前的12月31号,厉行洲都会和大家聚一聚,喝一杯酒,然后早早离开。

厉行洲道:“对。”

林中尉迟疑一下,观察着厉将军的面色,小心问道:“那……您……带家属吗?”

车里的空气突然静默了。

静默得有点尴尬。

静默得林中尉额头上渗出了一滴滴冷汗。

半响之后,厉行洲终于开口道:“明天要交给市政府讨论的议程细节,我再看一遍。”

林中尉知道这件事算是翻篇了,赶紧把自己整理好的记录翻出来给厉将军,自己则眼观鼻鼻观心,哪里还敢再多说一个字。

不过,虽说他面上是老老实实——比周中尉都要老实了,心里却在不停嘀咕:

自己那句话究竟是哪儿不对?

昨天这一路偷偷观察下来,将军待那位小鹿老师,那妥妥是家属啊,还是捧在手里怕化了的那种。

而且小鹿老师对将军也很好啊,妥妥是对待知心好友……

咦?!

等等!

莫非,将军到现在为止,都是单恋?!

小鹿老师根本就不知道将军喜欢他,一直当人是朋友?!

所以我刚才一说“家属”,才正正好戳到了将军的伤心事?

完了。

终于发现了炸裂级真相的林中尉,在座位上化成了石像,头一次真心羡慕起老老实实什么都不知道的周中尉来。

厉行洲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

这个时间点,毫无疑问凌鹿是在楼上的卧室睡觉。

因此厉行洲并未刻意放轻脚步,直接走进厨房,准备给自己倒一杯水。

然而,他刚一开灯,便看见穿着睡衣的凌鹿,垂着尾巴,趴在餐桌边枕着脑袋,睡得呜噜呜噜的。

厉行洲先是眉头一挑,随后明白过来了:

凌鹿,估计是在餐桌边坐着吃糖,然后一边吃一边胡思乱想,或者自己给自己讲故事一类的,不知不觉就到了1点,然后就“断电”睡着了吧。

毕竟……

厉行洲的眼底泛起一点复杂的情绪。

毕竟,所有的污染物,无论等级高低,都会在固定时间进入休眠模式。

在畸变期对抗污染物时,它们这短暂的、除非遇到攻击否则不会主动醒来的休眠期,是人类军队能夺回优势与主动权的最佳时期。

对于凌鹿而言……

厉行洲不愿再细想这件事。

他放轻脚步,走到凌鹿身旁,准备像他曾经做过的那样,将这陷入沉睡不会醒来的少年打横抱起,送到楼上的卧室里去。

然而,他才刚刚将手搭到凌鹿的肩膀,便感觉自己的小腿被什么东西轻轻拍了一下。

低头一看:

尾巴。

凌鹿的尾巴,居然在人睡着之后也不老实,在椅子后面晃来晃去。

厉行洲的唇角无奈一翘,弯下腰,胳膊圈住凌鹿——

“……先生?”

怀中的少年,迷迷瞪瞪地支起脑袋,睡眼朦胧地看向自己。

厉行洲的瞳孔骤然放大:凌鹿,醒了?

少年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身后之人僵在了原地。他揉了揉眼睛,含含糊糊地问着:“先生,你回来啦……”

“我想等你回来摸我的小角……”

“还想和你一起喝牛奶……”

“结果等了好久……唔……我是不是睡着了?”

厉行洲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线:“嗯。两点了。”

凌鹿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半闭着眼睛:“凌晨……两点?”

“好奇怪……我居然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

“好困……”

说着说着,他脑袋一垂,靠在厉行洲身上,又呜噜呜噜睡了过去。()

厉行洲只觉得心脏跳得前所未有的快。

?豆腐军团提醒您《先生怎么总摸我的小犄角》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他不得不深呼吸两次,才能稳住心神,将凌鹿抱在了怀里。

凌鹿,在绝不该醒过来的时候,醒了过来。

他和普通人一样,想和人一起用餐,等着人回家,然后……在对方回家的那一刻,醒了过来。

清晨七点。

凌鹿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了起来。

好奇怪啊,自己昨晚是不是半夜醒过来,还看到厉行洲了?

那是醒了,还是做梦?

自己现在除了会做梦,还会半夜醒来了?

凌鹿不明所以地洗脸刷牙,走到楼下餐厅一看——

餐桌上,摆着一杯还带着些许热气的牛奶。

凌鹿抱着温乎乎的杯子,眼睛弯弯地笑了起来。

是先生呀。

昨晚真的不是做梦。自己是真的睡得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见到了先生。

因为老谭说,“其他规矩都和在大地之城一样”,所以凌鹿还是按照之前上班的时间,准时到了码头对面的工作站。

老谭不在,库房旁边依然只有那个帮忙登记的小孙。

在知道了凌鹿的机械师身份之后,小孙变得十分客气,看凌鹿的眼神充满敬畏,连话都不敢多说几句。

后来壮着胆子问了一些“小鹿老师您要不要喝水”“小鹿老师您中午准备吃什么”一类的话,渐渐发现虽然都是机械师,这位年轻的机械师脾气和老谭完全不一样,这才逐渐话多了起来。

其实小孙年纪不大,性格又很软,平常一个人待在这里没有什么人可以聊天,老谭靠岸的时候又从来都是凶巴巴地不会跟他多说什么。如今来了个年纪相仿看着脾气又好的凌鹿,小孙彻底成了个话痨,逮着凌鹿有空的时候就跟他唠叨,比如这城里的鲜花有多好看啊,比如这里的炸小鱼有多好吃啊……

小孙正说到兴头上呢,突然唰一下站了起来,喊了一声“谭老师您来啦”,人就悄悄溜了出去。

凌鹿转头看去,正是老谭。

他身后依然背着钢筋鱼叉,手里抱着一个……

一个碗口那么粗的石膏模型。

凌鹿不由一惊:谭老师这是养的什么狗?腿这么粗?

这么粗的腿,难怪之前的假肢接受腔会撑坏,这根本用不了啊。

老谭注意到了凌鹿吃惊的表情,但他显然是不打算做任何解释。

他只是把模型放到工作台上,又取出一张草图铺开:

上面是他手绘的,一只狗狗的“半身像”。

准确说来,是只有这只狗狗的小半截上身,和一截残腿,以及一条完整无损的前肢的画像。除此以外,无论狗头狗身,都没有画进去。

半身像旁边,标注着这只狗狗的大约身高体重,还描述了一下狗狗的

() 日常步态、惯用动作。()

这些都是昨天凌鹿和他说过的,做假肢时必须了解的信息。

?豆腐军团提醒您《先生怎么总摸我的小犄角》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凌鹿扫了一眼里面的基本数字,不由又是一惊:

这狗狗,比成年人都重啊。

谭老师到底养的是什么狗啊……

不过谭老师明显是不打算告诉他更多的细节了。因此凌鹿也就不再追问什么,只在心里评估了一下这些信息够不够用。

想清楚之后,他对谭老师点了点头:“这些信息就够了。”

“不过,有几个形状特殊的小部件,我看工作室是没有的,我得重新打造,会多费一些时间。”

老谭道:“你把结构图画给我,我来打,这样更快。”

对于老谭的提议,凌鹿自然没有异议。

他快速画好结构图,标注好尺寸,交给了谭老师。

这人二话不说,套上厚重的工作服,戴上护目镜就去了旁边的车间。

看着似乎连一分钟都不能等的谭老师,凌鹿不由在心里感叹:谭老师是真的很想尽快做出假肢给这只狗狗啊……

花了四天的时间,凌鹿和老谭终于做好了这只狗狗专用假肢。

参考狗狗另外一只没受伤的腿,凌鹿还将假肢最末端的假脚板特地做成了一只狗爪爪的模样。

这四天以来一直都没怎么说过话的老谭,在看到这只狗爪爪的时候,居然笑了一下,轻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凌鹿没听清,以为是他还有什么要求,便又问了一遍:“您说什么?”

结果老谭道:“我说,谢谢。”

“它很快就又能跑步了,一定很高兴。”

听到老谭如此说,凌鹿便又认真地叮嘱他,狗狗刚穿上新假肢,一定要有个适应期,要注意观察它对假肢的接受程度,要记录假肢的使用情况……

老谭一声不吭地听凌鹿说完,又问了几句假肢关节的维护细节,最后道:

“年轻人,干得不错。”

“不愧是卤蛋脑壳的徒弟。”

卤蛋……脑壳?

老谭见凌鹿露出迷茫神色,又笑了一下:“你不知道?你师父年纪轻轻的时候就不剩几根头发了,有一次不知怎的和理发师傅没说清楚,把他那脑袋上仅有几根头发都给剃了。”

“你师父剃完头出来,抱着镜子嚎了一个小时,说这哪里还是脑壳,分明就是颗卤蛋了。”

“从那以后,我们都管他叫卤蛋脑壳,或者谢卤蛋。”

凌鹿一脸凌乱,心说要不我还是当做没听见吧……

隔空取笑完了谢尔盖,老谭又恢复了那副硬邦邦的表情,对凌鹿道:“你要的推荐信,我昨天写好了。”

凌鹿一惊:“啊?这么快!可是外面还堆了好多东西没修呢!”>/>

这几天从早到晚都在忙着重新做假肢的事,没能腾出时间来修这些积压物品,小孙的登记清单上依然是长长的一串“待修理”。

() 老谭道:“总之(),信我写好了?()?[(),等下我就去寄给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