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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 海盐柠檬挞 1997 字 6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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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云锦笑得温柔动人,看向谢樽的眼神却充满着挑选货品时的审视。

“若你不想烂在这偌大的长安城里,不妨一试。”

“……”听见这话,谢樽看向程云锦的眼神就像看个疯子一般不可思议,“难道这位六殿下喜欢捡垃圾?”

即使谢樽并不明白做这所谓的陪侍到底有什么具体的要求,但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品学兼优?

品?那种东西是什么他都不知道,只总在王锦玉口中听到,但也没人真正给他解释过。

至于学,这他倒是知道,但直到今天,他也依旧是大字不识一个,连自己的名字长成什么形状都不知道。

所以除非陛下和那位六殿下眼瞎,他会有什么选上的希望吗?

那既然没有希望,他又何必去掺和?

谢樽的意思明白白写在脸上,看着谢樽这副模样,程云锦心中莫名生出些唏嘘来。

虽说她能理解谢家看这个孩子膈应难受,但这孩子既然姓了谢,又住在国公府,谢家如此不闻不问,将人养成这般模样,实在是有些失了风度。

不过纵使两家世交,谢家的家务事也不是她能插得了话的,人家怎么教导家中小辈与她无关。

况且,她和这小孩本来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他如今才一个月大,以后如何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嘛,也并非没有你说的那种可能。”程云锦轻笑一声回应道。

这句没什么用处的话说完,程云锦便没再出声了,她向来不喜欢将话一点一点掰开来给对方解释,浪费时间,能有两句提点已然是仁至义尽,若是聪明人,总能顺着杆子爬上来的。

但当她看着面前这个滚进泥里的狼崽子时,她还是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若是不敢去寻定国公,何不去见见你那位光风霁月的长兄谢淳呢?”

说罢,程云锦转身离开了这阴暗逼仄的一角,扬起的大氅留下了一片清丽的冷香。

“这落了水的猫儿狗儿,若是自己不扑腾几下,便是一辈子烂在泥里的命了。”

谢樽愣愣看着她的背影,等着留在那个角落里半天没有动静,直到困意袭来,他忍不住蜷缩着闭上了眼睛,渐渐地好像沉入了深不见底的梦境之中。

……

“喂!喂!谢樽,你怎么又跑来这躺着了?醒醒,快醒醒!”

耳畔的叫喊声有些刺耳,根八百只鸭子似的,不停地在耳边聒噪个不停。

谢樽本来正舒舒服服地躺在镜湖畔的山石上小憩,听见这道声音,意识被迫慢慢上浮,刚一睁眼,入目便是一片雨洗似的澄澈高天。

然而这片青天瞬间就被一颗圆润的脑袋替代了。

“诶,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怎么着了呢。”赵泽风猫似的蹲在谢樽身边,神采飞扬,眼见对方眼珠子都不会转一下,又伸手在谢樽眼前使劲晃了几下。

然后他的手便“啪”地一下被打开了。

谢樽扶着脑袋坐了起来,感觉自己仍然沉浸在那片梦境之中,昏昏沉沉的。

最近他总是会梦见两年前第一次遇见程云锦时的场景,对他而言,那段记忆实在是分外深刻。

身边赵泽风仍在喋喋不休,自顾自地编排着某人的坏话,谢樽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等到自己彻底清醒过来,才转头看向了他。

第59章

“你怎么跑这来了?”谢樽抬眼看了看周围熟悉的镜湖景色开口问道。

镜湖位于栖梧宫中,除了中宫近臣,旁人是不能随意进出的。

不过这种规矩对于赵泽风这种混世魔王来说是不起多少作用的,他偷溜着跑进来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而当今皇后娘娘程云岚性子温和宽厚,也对赵泽风颇有好感,就算发现了也不会说什么。

一来二去,栖梧宫的内侍女官们也已经无视这事了。

但谢樽还是有些好奇赵泽风这时候跑来找他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

“好啊,合着你刚才压根就没听我说话是吧?”赵泽风看上去气得不轻,但这火气显然不是对着谢樽的。

“那我再说一次啊,你可听好了。”

谢樽起身将垫在身下山石上的皱起的大氅整理了一番,对着赵泽风顺从地点了点头。

“还不是王锦玉那个道貌岸然的王八蛋!”说着,赵泽风头顶的火气瞬间都窜起了三丈高,他脸颊鼓起,“啪”地一声重重拍在了自己大腿上。

“本来我就不喜欢参加什么宫宴,一堆莫名其妙的规矩,连一步跨多远都有标尺,还真是闲出毛病来了,我说,你们长安世家里这些数不清的破规矩究竟是从哪来的啊?”

“我赵家说来也不算落魄埋汰啊,怎么就没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规矩……”

“打住,跑题了。”谢樽盘腿坐回了自己的大氅上,看着赵泽风幽幽打断道。

“哦,对,我可跟你说……”

然后谢樽就被迫听了赵泽风刚才是如何莫名其妙地撞上了王锦玉,又是如何被人家从衣饰仪态从头到尾地挑剔了一遍,又是如何再次被下了有辱世家风范的定义。

和上一次差不多的事件,差不多的叙述方法,差不多的结局。

“我就不明白了,我玉佩绳子少在腰上绕了一圈究竟碍他什么事了?”越说赵泽风胸口那口气越旺,他随手捡起一片碎石,使劲往湖上扔去。

那石头乘着风,打着旋划过湖面,弹跳几下,最后撞上一支荷花残茬,落入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