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时砚漫不经心一笑:“那走吧,你应该和你那边的人打过招呼了?”
陆臣目光淡淡,注视着面前的梁时砚几秒钟。
梁时砚神态没什么变化,他甚至还有心情问任怜要不要一起上车。
任怜下意识看向陆臣,人没有什么反应,半晌,她勾了勾唇角:“可以是可以,不过就像当初的老规矩?”
梁时砚没什么意见。
陆臣自然也没有太大的意见。
以前梁时砚对赛马没什么兴趣,就拉着陆臣来玩赛车,一来二去,两人倒是比上了,任怜就在旁边看着。
而过过了一阵子,京市莫名流行起来副驾驶坐女伴的风俗。
只是梁时砚和陆臣都是一人一台车,任怜坐了一台,总会有一台是空的,他们干脆赛一场比输赢,决定任怜坐那台车。
说到底还是青葱岁月,让人愉快。
陆臣眉目微微柔和,他侧头望去,似乎看见了什么。
眼神一瞬间冷了下来。
他这个角度正好是在梁时砚的后方。
应烟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面前正有一个人朝她要微信。
她不想给,也就没吱声。
谭雅尹现在不在。
人看着她落单,她不给,他也就不走。
应烟往左一步,男人立刻往左一步;往右一步,男人也立刻往右一步。
应烟蹙起眉头,刚想说话,一头红色挑毛的男人将手机怼到她面前,戏谑说:“加个好友我就走了,你也不想我一直呆在这吧。”
“我有男朋友了。”她冷冷说,心底烦闷却愈发明显。
男人不信,又靠了过去。
应烟下意识往后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在她的肩头。
她回头看去。
一颗红色泪痣在灯光下和当初记忆里的野广木重叠在一起。
应烟呼吸霎时屏住,大气都不敢喘。
野广木没看她,只是淡淡朝着红毛看去,语气平静冷淡:“我是她男朋友,有什么问题吗?”
红毛咬牙,没想到这个时间还会被人截胡,“你有什么证据?”
野广木看向应烟,微微笑道:“我是吗?”
应烟现在也急于摆脱面前的红毛,干脆道:“是。”
野广木随后收起目光,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红毛愤愤离开,他看得出来能出入这个场子的人非富即贵。
野广木的身着也不近似那些小门小户的公子哥,不清楚底细,他也不敢再胡搅蛮缠。
眼前的危机得以解除,应烟立马忪了一口气,又担心人跑,直接握住野广木的手臂。
抬起眼睛,她看着那张不甚熟悉的脸。
脸的变化很大,原本的眉毛上多出一层截断的刀疤。
应烟皱了皱眉头,“你……”
她的问题太多,不知道从哪问出口。
野广木死而复生的情况,她确实太多疑问。
野广木脸上带着三分歉意,温声:“当年落水我没有死,是家里人救了我,只是我那时候当时深度昏迷了,我没来得及和你说,也没来得及联系,所以就造成了一个大误会。”
现在事情过去太久,很多细节也变得模糊不清。
她只记得当年的小县城的水库旁边没人,她把人叫过来救人的时候,人已经消失了。
应烟抿了抿唇,努力压下心中的疑惑,道:“人没事就好。”
粗粝手指抵上温热眉间。
应烟一怔,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野广木没有失落,笑着说:“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