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是不是说不出话了。”
应烟神色暗了暗,勉强勾了勾个笑。
这个神色落进野广木的眼里,更是佐证了什么,他语气缓缓:“我认识几个专家,到时候等你病好了,我再带你去看看,没什么治不了的病。”
应烟点了点头。
连续几天,阳光都没有那么好,现在午时也是阴沉沉的,天空遍布云层。
野广木说:“你想吃什么?我去让外人给你带回来。”
“不用——”应烟刚刚打出这两个字,门应声响起。
原是回去做饭的护工带着饭过来,她看着屋内多出的男人,一脸警惕:“你谁?”
野广木在应烟介绍下,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也简单交代自己的身份。
护工了然,把馄饨和鸡汤端到应烟的小饭桌前。
开始日常一絮叨。
车轱辘话,不外乎就是应烟得好好养身体,之后才能恢复的快。
护工以为应烟的声带是天生的,所以也是嘀嘀咕咕,觉得白浪费了这一副好皮囊。
应烟一边无奈的笑,一边慢慢的吃。
野广木坐在她身边,当听到护工说可能一辈子哑巴多可惜后,他看见应烟睫毛微微垂落,数不清的失落,可即使如此,她还是撑起精神,朝着野广木发了一条消息。
说,护工阿姨是好人,只是不清楚她的状态。
野广木看过她两眼,心头微微一动,用手机和应烟交流起来。
野广木在医院待了很久,深夜才回去的,护工早在之前就先走了,让野广木好好照顾应烟。
然后,人倒是对应烟无微不至的照顾起来。
应烟好不容易把他送走,紧绷的神经却一直绷着,久久睡不着。
辗转反侧许久,她打开电视机。
新闻频道突然跳出一条重播新闻。
——年仅四十多岁的男人开车醉酒,不小心身亡,大家一定要保持警戒心,喝酒误事。
打满马赛克的脸也无法让应烟认不出来。
那个轮廓、那个身躯,以及那台车……
不是别人。
是应征。
应烟捂住嘴巴,手伏着床缘,剧烈干呕起来。
空旷黑夜里,屏幕莹莹闪烁。
心头生出的寒意丝丝缕缕,延伸进骨头缝隙里,明明夜里的温度已经回暖,应烟却感觉自己身处于冰天雪地,她用被子把自己抱紧。
隔天两天,应烟便出院了,护工把她送到楼下再离开。
应烟脸色苍白,回到房间内。
视线注视着摆在神龛上安然的灵位,微微闭上眼,她想起自己在医院问的医生。
应烟听得出来,医生的意思是,她的失声是心理问题。
可能过段时间会自己好,也可能不会好,但可以做心理干预。
不过,一个正常人哪里愿意承认自己心理有病。
指尖掐进掌心,一点点用力,泛出血丝。
过了许久,应烟听见门外的动静,侧身望去。
陆臣眉眼疲倦又冷淡,扫过她一眼,“怎么一声不吭出院了?”
“医生说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出来了。”应烟这段时间关于手机的使用更加熟稔,她走过去,嗅见男人身上混合着酒香的女人香,她若无其事般又写道:“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
陆臣没回话,一只手伸出,将应烟拉进怀里。
抱得很紧,揉进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