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擦拭过椅面，随后坐下来，揉过半刻脚踝。

这些日子脚伤好的差不多，但还是需要多静养，应烟刚刚走一会，脚也酸软的不行，索性一边等陆臣离开一边休息。

烟火在风中燃尽，一点点熄灭。

陆臣身影没入单元楼内，上了电梯。

应烟特意等过几分钟，再走过去，搭上电梯。

按下电梯，打开门。

里面光影映入眼帘，应烟的唇抿紧，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陆臣。

陆臣礼貌朝她颔首过后，站在角落一边，继续打电话。

应烟站在电梯这头，按动电梯层数。

但，两人站在一起。

气氛总是尴尬沉默的。

电梯层数一层层跳转，应烟视线循着层数看去。

到后来，电话声消失，她也没有开口。

心照不宣的保持安静。

这约莫就是成年人的体面，见面了还会打招呼，但都心知肚明，回不到以前的关系里去。

应烟率先下楼。

离开前，脚步顿了顿，她打开手机。

陆臣低头，就看见手机里多了一条短信。

“小陆总，麻烦你尽快同意我的辞职报告。”

“我没有看见。”陆臣答。

应烟回过头去，男人眉目冷淡，像是真不知道辞职报告的事。

然而，在请假的前两天——

这一份报告已经提交给了许助理。

应烟马上就要离开，也不愿意给许助理惹麻烦，顺势打字说：“那可能是我忘了提交，我明天销假时，送到办公室来。”

她说完，电梯门也缓缓关上。

陆臣神情始终没什么变化，只是眉眼似乎比先前要更淡漠冷冽。

应烟回到家，左右逡巡一圈。

很多东西，她都没有动，也没有带走。

可关于她应烟自己的东西，却在一点点消失。

她将自己最后的东西打包好，等着过两天装修公司将它们拖走。

隔天一早，应烟销假上班。

假期时间的事，虽然被同事分担了不少，但还有很多累积的，交给应烟做。

应烟一上午基本上都在工作，下午在打印机那打印辞职报告。

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也就没人发现她只能发出单音节。

应烟侧头看去。

陆臣正坐于办公室内，眉眼冷冽，站在他面前的是一排排低着的人头。

“你要辞职呀？”她身边同她交好的同事凑过来。

应烟回头，点了点头。

这是对外的统一口径，以免到时候惹麻烦。

“真的？是不是快结婚了，所以才辞职的。”同事问，她又抬头看过办公室一眼，低声说：“其实我也想辞职了，你不知道小陆总这两天天天训人。真的是快折磨死人了，谁让现在的大环境不好，我也不敢辞。”

应烟笑了笑，没顺着往下说，这种人都是口头说说，不会辞职的。

“你有下家了吗？”同事问。

应烟摇摇头，又指了指文件，随后便进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