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时砚说：“我那时候还说什么来着，帮你打掩护？”

“……”陆臣的眼神终于出现丝丝缕缕的波动。

可在他走近的时刻，波动也沉了下来。

残留在梁时砚身上的洗发水香味，是那么熟悉，答案也呼之欲出。

梁时砚要的就是陆臣误会，他说：“我可以劝说老太太，让梁家从城北的项目退出，你也合该让我看看你给我的诚意了，上次你说你和她只是玩玩，玩腻了就甩了，还给了我一个期限。”

“现在期限到了，你的诚意却还没来。”他说：“陆臣，我很好奇，你真的舍得对应烟放手吗？”

陆臣薄唇微微上扬，“为什么不会？”

两人虽然都笑着，眼底却都么什么笑意。

最后，梁时砚后退一步，说：“那我等着。”

他逐步退回黑暗里。

打开房门，梁时砚侧着身，陆臣仍旧处于电梯口，明明灭灭的光影看不真切。

他说：“我觉得从一开始你就是蓄谋已久。”

否则凭什么应烟和他闹分手，他陆臣就能那么恰到好处的出现。

又横亘进对方的生活里，让应烟一步步住到这边来。

但，好在这一切都快结束了。

伴随着房门关上的响声，头顶的廊灯也熄灭。

陆臣站在那许久，冰冷地扯了扯唇。

他上去前，抬起头看过一眼监控设备，黑黢黢的，看不出来早已坏了。

药膏应声落地。

……

翌日。

应烟到了工位，许助理就说陆臣叫她进办公室。

拿上近期文件，应烟走进办公室。

陆臣又恢复那般衣冠楚楚的模样，他眉眼淡淡，喊住准备离开的许助理。

“你一起听。”

许助理把门关上，转过身。

应烟顿了顿，往身侧站了站，给许助理递过一个眼神。

许助理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他让应烟安心，因为陆臣今早上来，情绪看着挺正常。

应烟的心落下一半。

陆臣问：“融汇的项目进展的怎么样了？”

应烟说不出来话，自然是交给许助理代为解释。

现在融汇的项目正常开工，进行的顺利的话，今年的下半年约莫就能完工，可现在应烟马上要离职，任华那边对新跟进的人不满意，她们需要尽快找一个新的跟进人。

除此之外，没有什么问题。

原本这个项目在应烟走之后，理应换成许助理。

可惜他现在也是分身乏术，办不了那么多事。

陆臣说：“既然这样，先让应烟跟下去，离职的事，等到任先生那边满意新的负责人，再解除劳务合同，可以吗？”

他好似有说有量，却没有给应烟任何拒绝的机会。

“你也可以先离职，不过融汇的项目你也要持续跟进，物色新的人选。”他的语气淡上三分：“既然是你要做这跟进人，自然得自己承担后果。”

应烟没说话，她听得懂陆臣的威胁。

如果融汇这个项目搞砸了，之后她可能面临的会是一大笔起诉。

对上眼睛，她纵使再不情愿，也要点头。

应烟退出办公室。

许助理眼神看着陆臣，语气试探说：“好像我们公司还没有过这个先例……”

一个要离职的人，交接完就能走的。

哪像应烟，还要把融汇这个项目跟完，一个项目没有半年可完不成。

等等，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