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臣嗓音听不出喜怒，“我还以为你看出来了。”

“我是看出来了。”应烟想了想，说：“但是我就是好奇，你也知道，好奇是人的本性。”

陆臣扣紧掌心，捏着女人的手指，一根又一根把玩，“钞能力。”

他说的话言简意赅，却又无比精准。

堪称是标准答案。

应烟听完没再做声，略微低下头，缩进陆臣的怀里。

男人心跳沉稳有力，透过胸膛震动共鸣。

应烟原本就有些困，现在倒是愈发的困了，只是往下的手让她无法真正睡下。

扣紧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她抬起眼睛，视线看着陆臣那张脸，“这里是寺庙。”

她好像是在提醒陆臣，也像是在提醒自己。

这种神圣的地方，怎么样也不应该用来做这种事。

陆臣低下头，薄唇覆上，“我不信神。”

他的态度很冷淡，压抑着几分看不出来的桀骜欧。

粗粝指腹一寸寸向下，灵巧钻过衣角，往里进攻。

应烟再不愿意，却也没法违抗身体的本能，失去抵抗的能力。

只是，她还尚且有一丝羞耻，勾住陆臣的手指，半晌又讨好地吻了吻他的唇：“下山，行不行？”

回答她的是男人的拒绝。

以及，长长的无法透光的黑夜。

……

应烟没起得来，所以第二天一早，是陆臣和蒋行朔一并出去的。

撑着发软的手脚，她把被褥收拾好，又把衣物换了一套新的。

至于要洗的。

她打算等到山下去借洗衣机。

应烟实在没脸在这山上处理这些东西，一并打包回去。

陆臣他们是中午回来的，和应烟一起去食堂吃了饭。

吃饭的时候，气氛多少有点沉闷。

蒋行朔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

陆臣道：“与其在这纠结这些，不如联系国外的医生，听说那边有个医生碰见过你姐那种病历。”

蒋行朔豁然抬起眼睛，“你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你知道。”陆臣平静夹了一块鸡腿进应烟碗里，放下筷子，“难道你不会打听吗？”

蒋行朔自己是开夜店的，消息按道理应该比陆臣要活络些。

可是，这件事却没任何人告诉他。

陆臣擦了擦唇边，继续说：“听说那个医生团队这个月就会来京。”

蒋行朔没说话，但是应烟能感受到，人是明显开始心不在焉起来。

吃过饭，蒋行朔就先收拾了行李，联系人回京市。

应烟他们也要回去，但说到底没有蒋行朔急。

收拾完行李，应烟回过头朝后看去，厢房里哪里还有陆臣的身影。

薄光碎影摇摇晃晃，谈话声从另头传来。

应烟寻过去，就看见陆臣和一个和尚站在不远处，似乎是在交谈着什么。

陆臣看见她过去，没再开口。

阔步走来，他问：“收拾好了？”

应烟点了点头，视线越过他，往身后的和尚看去，人是她第一天来寺庙见过的那个和尚。

和尚不恼，微微一笑说：“施主都没还愿，又怎么能撇清楚前尘往事？”

陆臣回过头，眸色更淡上三分，他没说话，只是扣着应烟的手更紧了。

回到院内，应烟看着陆臣，无端的觉得他有些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