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烟脚步一顿,她没有选择回去。
空旷的小道上人很少。
现在已经冬天了,许多人都喜欢在家里宅着,也不想再往外散步。
一路上只有零星几个人。
应烟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静静对着江边发呆。
暮色四合,沉沉的夜里透不出些许光来。
放在腿边的手机莹莹亮着屏。
应烟数不清是第几个电话了,她反正一个都没接,不知在外待了多久,手脚冻得隐隐有些发麻,她才缓慢的走回去。
家里的电视屏幕声隔着墙面传来。
她微微一顿,停下脚步,最终还是开门进去。
陆臣显然已经等她许久了,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日常的休闲装,他侧头过来,目光淡淡看着应烟。
“过来。”
应烟没动,“你怎么在这?”
陆臣勾了勾唇,笑意却没达眼底,“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应烟说:“这里是我家。”
陆臣站起来,他走到应烟身边,一瞬间烟味都漫入鼻尖,应烟不适应地皱了皱眉,她似乎记起这间房子的来历,语气多过几分讽刺:“如果你现在想收回去,也可以,我还给你。”
只是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的,这是赤裸裸的嘲讽陆臣。
霎时感觉手臂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应烟垂下眼睛,看向陆臣握着自己手臂的地方,“女人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
她顿了顿,仰起脸来,“我明白小陆总的意思,和任小姐比起来,我一介孤女,没有任何背景,所以被抛弃也是理所应当,不被选择也是理所应当。”
陆臣眉头蹙紧,嗓音冷下三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应烟别过脸,轻声说:“如果你想订婚宴临时换人,我也没意见,只是陆女士那边麻烦你自己说清楚。”
她有些真心实意道:“你放心,我会配合你的,让任怜成功度过陆女士那关。”
就当是陆臣给她庇护的回报。
只是这回报,可不代表她不会给任怜使绊子。
应烟想的很清楚,说出来后,情绪上也有一种真正的释然,像是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在心上又被挪开的那种释然。
她再看陆臣,心底平波无澜,一点情绪都没有。
事实上,在这一刻她都觉得陆臣眉目顺眼不少,没有那么面目可憎。
然而,陆臣的脸色却越来越沉。
他勾了勾唇角,解开袖扣,“找到下家了,说话这么硬。”
应烟懒得和陆臣解释,唇角抿了抿,干脆不讲话了。
她怀疑自己刚刚讲的一堆陆臣都没有听进去,又何必浪费口舌。
这种态度在陆臣那却近似默认。
陆臣垂首,双掌掐住女人的细腰。
应烟下意识后退一步,手臂不自觉撞到玄关,她细眉拧紧,刚刚想开口,唇上蓦然一痛。
滴大的血珠蔓延在唇齿间。
互相喂食般。
苍白的唇瓣也染上鲜红的血迹,陆臣抬起手,一颗颗的解开她上衣的那排细扣。
应烟倒吸一口凉气,她现在实在没心情做这种事。
手肘顶着男人的小腹,“陆臣,放开我。”
男人眼底汹涌阴影似乎比刚才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