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薄的嘴唇略微一抿,随后陆臣也跟着闭上眼睛,同人一块进入梦乡里。
应烟这一觉睡得很长很久。
梦里,她再次见到了陆臣。
……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是陆臣,是和陆臣同张脸的野广木。
野广木面色淡漠,倚靠在树前。
她走过去,轻轻喊了一句:“野广木。”
青年顺势回头看向她,“做噩梦了?”
“嗯,梦见我害死你了。”应烟伸出手,用力的把自己的脸埋进他的怀里,声音颤抖:“你不是掉进水里了吗,怎么死而复生了。”
青年掀唇笑道:“你还没死,我死什么?”
应烟一噎,开口说:“我死了,你也不能死。”
其实关于野广木为什么跳水的记忆,应烟已经有点模糊了。
她只记得野广木是为了救什么人,所以才会下水的。
青年懒洋洋拍了拍她的脑袋,“你放心,我一定会长命百岁。”
应烟下意识捂住头。
下一秒,她又很快的愣住,这个动作已经很久没有人对她做了,还是好几年前的事。
好几年前……
应烟抬起眼睛,面前的野广木被整个雾气盖住,他站在雾气里,看不清楚脸,只有那一双眸子带着几缕温柔的笑。
情不自禁的,她上前两步。
温热的唇肉触感让她豁然睁开眼。
应烟发现自己的大半身子趴在陆臣的胸膛上,男人是半坐着的,他手上放着一份文件,似乎在标注什么。
她扫过两眼,收回目光。
男人握住她的手,把它放下来,问:“醒了?”
应烟还有点愣愣,“嗯。”
陆臣说:“自己换药。”
他指了指床头的药柜。
应烟:“好。”
她现在完全是照着陆臣的话做的,解开胸前两颗扣子,把绷带拆开,细长的红色痕迹在脖颈处显露。
陆臣微微眯起眼睛。
应烟环顾一圈,发现没有那种小镜子,她起身,提着药箱去盥洗室。
盥洗室内正好有一个镜面,足够应烟看见自己面前的伤口。
她指尖沿着边缘一点点涂抹。
多数还是小伤口,少数深的,也不伤及根本。
眼见盥洗室的门关上,陆臣起身,走到谈且后面,踢了一脚。
谈且配好的药因为手一抖,差点洒在身上,扭头怒瞪,“谁啊。”
看见陆臣后,他的声音缓下来,“你怎么了?”
陆臣问道:“换药。”
谈且往陆臣身后看了看,空无一人,他认命卷起陆臣的袖口,拆到一半,发现上臂膀的衣服和袖子黏在一起,他看过陆臣一眼,小心翼翼用剪刀剪开,处理干净伤口。
上臂膀处有一道大口子,皮肉翻卷,深可见骨。
还有不少碎纱布黏在上面。
“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嘟囔一句,还是小心翼翼用镊子一一挑出来,“你别压着,到时候真出什么事,我看你有的哭。”
陆臣眉眼一动没动,看着他,“快点。”
谈且:“……”
忍气吞声半晌,他还是给陆臣上了药,就是这手重了两分。
他们没注意到的是,身后一抹白色裙角辗转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