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妻拒不回答。
更过分的,还我呸了一句!
应烟淡淡看着她,也没生气,语气平静:“我给你三倍的钱,你告诉我是谁,怎么样?”
老夫妻互相对视一眼,眼睛一转,像是起了主意。
应烟看着他们,拿起手机,点了两下。
“这样,我当场给你们转账,你们对我这么恨,不也是因为你们的摇钱树没了吗?我可以带你们找到新的摇钱树。”
许助理看着,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他站在应烟后面,警惕地回看着那对老夫妻。
很快,里面能做主的老人高高在上开了口:“可以,但我要五倍。”
应烟点了点头,“有个附加条件。”
“什么?”
应烟说:“你们得陪我一起去公司,指认罪魁祸首,怎么样?”
老夫妻有点犹豫。
应烟也没有多说,打开相册,翻出任怜的照片,“是她吗?你们点头,钱就立马转给你,不过只有三倍。”
许助理呆若木鸡,看着应烟如何一步步把这对老夫妻套进陷阱里,又是如何哄骗他们一起去任家找任怜。
做完这一切,应烟直起身,侧头看向许助理。
老夫妻拿到钱,对应烟也换了个脸色,笑呵呵的。
许助理上前一步,低声:“你这么做,就不怕他们临时反悔吗?”
应烟摇了摇头,声音淡淡:“我为什么要怕?”
她的目光微微朝后看,看向正在运作的手术室,语气比刚刚更平静:“就算老夫妻临时倒戈,不是还有人吗?”
许助理了然。
应烟没再继续说,她看了看时间,出去打了个电话。
打完电话回来,她带着许助理先走了。
应烟走后没多久,一群记者赶到。
虽然警察局的事不算特别大,也没有那么多热点,但是很显然,算得上是社会新闻,如果有心利用,或许可以大爆。
等到曾随云出来之后,他们就更确定了。
而且,有些人通过自己的医院关系,拿到了当初任怜在医院电梯口被人刺伤的视频。
他们一对比——
赫然发现这个人,和正在沉睡的曾随云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眼睛的弧度和身形。
于是,开始有小道消息传出,两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还有任怜贿赂曾随云的父母,攀诬应烟的事也一并出现在大众的眼里。
再加上,任怜最近作为任家的管理层,频繁出现于大众媒体前,这件事也跟着出现于大众面前。
就连任华都听见了风声。
任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应烟,他眉眼肃穆,没有以往的和蔼,“这件事是你做的?”
应烟摇了摇头,平静说:“我没做过,我只是给了老夫妻一点钱财,封口。”
任华:“应烟,我知道你对小怜其实心底有不满,但她已经答应过我了。”
任怜这孩子自小刁蛮任性,他们以为长大了,人变端庄了,就好了。
结果是发现掩藏起来了。
不过人最近也乖上不少,所以他也没说什么,小打小闹也仅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应烟言简意赅:“任叔,我没有对任怜主动出手过。”
哪一次不是任怜在背后偷偷搞小动作,她被动还击?任华也知道这一点,一时语塞。
应烟平静地说:“这次我也什么都没做,只是让那对老夫妻说出真相而已。”
任华沉沉看着应烟,应烟毫无顾忌对上任华的眼睛,她想了又想,口吻平静三分:“当初在医院的事,真的有那么凑巧吗,就当你们要查给任老爷子下毒的人的时候,任怜就缠着你,要和你一起回去,然后就替你挡下这一刀。”
任华:“……”
他的呼吸沉了几分,目光灼灼看着应烟。
应烟稍稍偏头,通过任华,看向步履匆匆的任怜,她脸色通红,气息虚浮,一看就是刚刚赶过来的。
走到桌前,任怜厉声:“应烟,你和叔叔说了什么?”
应烟瞥过任华一眼,“我什么都没说,不过接下来就不一定了,还是说现在往上那些流言蜚语,你怕了?”
任怜当然怕,她如果不怕,也不可能听说任华找应烟,就急匆匆的过来了。
可当着任华的面,她不能露出这一面,只能勾了勾笑,反驳:“我有什么好怕的?”
应烟说:“那就好。”
任怜一停。
应烟站起身,侧头偏向任华,语气平静:“任叔,看来我们的谈话不合适再继续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可以自己考量。”
任怜心下更慌,双眼一眯,看着应烟打算从桌旁离开,抬起手臂,直接推了应烟一把。
岂料,人早有防备,一手握住任怜推过来的手臂,狠狠一拽。
眼看着任怜快要倒在应烟身上。
应烟又后退半步,她垂下眼睛,视线看着任怜,声音却是对着任华说的:“任叔,如果我要对任怜做什么的话——”
她话音刚落,往后迅速撤两步。
任怜手掌撑地,差点没有摔成一个狗啃屎,她抬起眼睛,眼里对应烟的都是恨意。
而应烟站在前方,冷淡看着任怜,没有丝毫情绪。
两相对视,两相对峙。
应烟的目光缓缓转向任华,任华心底也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纵然再怎么调和,任怜和应烟肯定是不死不休。
可他们之前就决定好了,让任怜接手任家。
至于应烟……
他顿了顿,眸色一寸寸沉下去,手指摩挲着。
应烟没有错过他脸上的神情变化,半晌,她和任华道别,转身离开咖啡厅。
许助理正在不远处等着应烟。
谣言四起后,许助理一直都跟着应烟,怕再出什么意外。
应烟上了车,车尾消失,任华缓缓起身,走到任怜面前。
他垂着头,冷着脸看着任怜,语气平静却让人不寒而栗:“任怜,起来。”
任怜委屈地说:“叔叔。”
任华:“你还想让我再说一遍吗?”
“我…”任怜显然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