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晚以为他又要说什么，可看他的表情，很是认真。

“好。”

楚妄俯瞰着身下的人，“这个社会，其实就是一个充满血腥的屠杀场，有强者，有弱者，而我就是那个踩着别人肩膀站上高阶的人。”

许岁晚同样凝望向他，眼神间，有些似懂非懂。

“我跟人厮杀过，血里淌过，火里淌过，有时候也会迷茫，不知道这样拼的意义是什么，可我现在好像懂了。”

“懂了什么？”

楚妄把玩着许岁晚腰间的带子，轻轻拽了两下，“现在的我，可以保你所行走的每一步，都不用瞻前顾后。”

“晚晚，你再也不用孤勇地走下去，而且你做的每一件事，都能遵从你的本心，不会受人威胁，不会被迫放弃你的良知。”

“前路漫漫，不可能一条光明大道走到头的，但是没关系，我永远都是那个为你提灯的人，我永远走在你前面，为你扫清千难万难，可好？”

许岁晚胸腔有种被撕裂开的钝痛感，她伸手摸着楚妄的脸，手指描绘过他的眉尖。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话吗？”

“是，所以不要担心会不会连累我这种事，你老公很强，知道吗？”

许岁晚直起身，主动亲向了他，学着他之前的样子，抵开了他的唇。

楚妄最禁不住的，就是她的主动。

他将她按紧在怀里，两人缠绵在不算宽敞的座椅内，楚妄想要汲取得更多，身子便不停朝她那边挨过去。

车子在动，上下有种起伏感。

江怀的车就在边上，一眼望去，简直目瞪口呆。

他看眼时间，这两人都不知道避避嫌的吗？这是大白天！

楚妄一直往许岁晚身上压，她起初还没觉得不对，反应过来时，能感觉到车身在摇摆。

“别……”

许岁晚将脸藏在楚妄的颈间，“这样好像不大好，会让人误会。”

“我们是夫妻，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才不是……”

“不是什么？”楚妄亲向她的脸侧，声音带着微微的诱惑，“没有领证，还不算对吗？我亲爱的许主编，那请问你什么时候才能有空？腾出一点时间，让我成为你合法的丈夫，好吗？”

许岁晚脸都红透了，但并没有扭扭捏捏，“我随时都行，看你。”

楚妄端详着怀里的女人，眼睛里跳跃着亮星，“我一直在想，要怎么向你求婚，求婚仪式又该怎么布置？怎么才能给你最好的惊喜……”

许岁晚枕在男人的手臂间，手指触摸向楚妄柔软的唇瓣。

“不用求婚，直接领证就好了。”

楚妄下意识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呢？”许岁晚不需要那些仪式感，“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早点让我成为你的楚太太，难道你不想吗？”

“怎么会不想！”做梦都想，楚妄激动的喉间轻滚，“怕委屈了你。”

“楚小爷的老婆，光这个身份就够我炫耀一辈子的了，我不委屈。”

楚妄手掌抚过许岁晚的脸，情绪有些不受控，他说不出别的话来，眼角深处染满了深深的笑意。

回去后，楚妄就跟楚太太打了个电话，说了两人要领证的事。

许岁晚见状，也打电话跟汪琳珊说了。

她挂断通话的时候，见楚妄单手抄在兜内，身影在阳台上走来走去的，他那边比较棘手，看来需要点时间。

许岁晚渐渐的，有种不好的感觉，她蹑手蹑脚走到楚妄的身后，想要偷听。

男人听见脚步声，转身将她拉了过来。

许岁晚做了个嘘的手势，以唇语问道：“怎么样了？”

“我抓到个小偷。”他说着，就将她往怀里按。

许岁晚挣扎着，楚妄将手机贴到她的耳边，“来，叫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