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是十分钟后回来的，宋沫如坐针毡。

裴寒把挂号的缴费单和卡交给女人，女人接过，在面前的机器上刷了一下，不多会儿，开出一串检查单。

看着那一串检查单。

宋沫当场就懵了。

“裴寒。”

宋沫仰头开口，秀眉微拧。

裴寒大手落在她肩膀上，“做戏做全套。”

宋沫，“……”

就这样，宋沫莫名其妙做了N项检查。

做到最后几项时，宋沫明显有些烦了，薄怒看向裴寒，“有这个必要？”

裴寒面不改色看她，“我们面对的是钱忠文和樊六那样的老狐狸，你觉得有没有必要？”

宋沫噎住，没再吱声，一把从他手里夺过那张抽血化验单，迈步往抽血窗口走，脚下的高跟鞋踩得‘咚咚’直响。

约莫两个小时，所有检查才都做完。

两人回到医生办，女医生正在翻看一堆病例，抬头看了两人一眼说，“检查结果明天取。”

裴寒接话，“嗯。”

宋沫人累得要命，不想说话，沉默是金。

从医院出来，宋沫坐在副驾驶上，拧开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缓解疲劳。

她有一种错觉，她今天来不是为了打探钱凯的死。

就是一心奔着做体检来的。

她细腰软塌塌地靠在座椅里，懒懒散散侧着头看车窗外。

裴寒这边手机信息提示音响起。

裴寒从兜里掏出手机低头，屏幕上跳出一条信息。

【为什么非得明天取检查单？】

裴寒抬眸看宋沫一眼，见她一心看外面的风景，低头打字：嗯，明早我来取。

许融：我有人家小沫沫电话。

裴寒：姐。

许融：啧啧啧。

裴寒：姐，别联系她。

许融：知道了，麻烦，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提前跟我打声招呼，差点穿帮。

裴寒：事发突然。

许融，裴寒的表姐，亲小姨的女儿。

命运不比裴寒好多少。

裴寒那位小姨，念高中时期喜欢上小混混，跟对方私奔生下了许融。

后来小混混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死了，他那位小姨在不久之后莫名也死了。

老一辈儿人迷信，都觉得许融克双亲，所以没人收养她。

小时候的许融是个骨头硬的，谁都没求，自己去了孤儿院。

孤儿院原本因为她还有直系亲属不太敢收留她，在知道她的处境后，院长心软，虽然没说留下她，却也没赶她走，就让她这么住了下来。

表姐弟俩见面时，许融正在闹离婚，丈夫家暴，满身的伤。

裴寒提出帮她，许融没接受，硬是凭借自己一己之力收集了证据起诉离婚，顺手还把她那位前夫以重婚罪送进了监狱。

裴寒这头发完信息，宋沫回头，盯着他看了会儿，狐疑问，“你说，那位钱太太是不是不知道钱凯是被钱忠文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