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罢了。”
他原出了冷宫,只是带着满腔恨意接近楚清寒,打着报复性和她玩一玩的心态,然而一次一次接触下来,他发觉不是那么简单了,他发现楚清寒弱小却坚强,逆境中却有股坚韧的力量,很吸引他。
尤其楚清寒方才收拾包袱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要离开,完全没有要攀附依赖他之意,他就像疯了似的,他突然觉得原来权势根本征服不了她的臣服,甚至于邱梦推开门,他也没有将东西从楚清寒身上退出来,自己委实荒唐,或许是不愿意在那样的情况丢下周夫人而奔向邱梦吧。
谢锦便颇为内疚自责地退至一边,对春茗小声说:“我真以为爷把人轰走了,哪曾想我回屋子拿个帽子功夫,就叫侧妃给撞见了。”
春茗过来小声说:“轰走?昨儿夜里爷一宿没睡,半夜问我拿长竹竿,把周夫人的包袱戳进床底最深处去了。明明不想让走,偏偏说最狠的话把人逼走。我原以为爷可以将人赖下来,哪知邱侧妃突然出现...”
“藏周夫人包袱啊?”谢锦大为震撼,实在不能想象少主半夜拿长竹竿往床单捅包袱的画面,那画面太迷了。
夜宸步至邱梦身前,伸手搭在邱梦肩头,叫她:“梦儿。”
邱梦将肩头轻轻一颤,随即回转了身来,含着眼泪凝着夜宸,极为很受伤地避开了夜宸搭在她肩头的手,“宸郎不要碰梦儿,宸郎的手刚刚疼爱过周夫人,梦儿疼...”
夜宸望见同自己同甘共苦七年的邱梦落泪,当下心中不安,良心受到谴责,自己最不堪的七年,是邱梦陪在自己身边的,他将两手搭在邱梦的肩头,“梦儿,你听孤王说。”
邱梦摇着头,很受伤很痛苦地往后撤,“宸郎忘了,今日是梦儿生辰了吗?宸郎不是说要在梦儿生辰这日给梦儿您的长子的吗。宸郎不是说,身子在冷宫伤了元气,不能行夫妻之事么。宸郎说哪怕用些药也会给梦儿一个孩子。梦儿当时好生感动,可是为什么宸郎在梦儿生辰这日,和周夫人在梦儿都不曾来过的主殿...团圆呢。曾经周夫人对您的背弃,您忘记了吗。梦儿想离开回乡了...”
说着,邱梦无声落泪。
夜宸念起二千多个日夜,邱梦对自己的悉心照顾,为他用尽体己,四处借钱,甚至冒险偷窃,看着她的眼泪,他深受道德折磨,他再度将手握在她的肩膀,“莫哭了,别躲孤王。是孤王忘了。”
他委实忘了,他这几日满脑子都是楚清寒的身体,除去国事,旁的一切都暂时放下了。他也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