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半准时整,他脱鞋翻身上床,关灯盖好被子,平躺着满足地闭上眼睛。
一分钟后……
他猛地睁开眼睛。
似乎,好像,大概他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哦,对,上午买的那两盆花还被他晾在前院里。
慕辞左翻身闭上眼睛,心说:“明天再弄应该也无伤大雅吧?”
又安静了片刻,他右翻身睁开眼睛,虚空中仿佛有个人在对他说:“万一明天种就养不活了呢?带回来了就要好好养,懂?”
然后他迅速左翻身,闭上眼睛:“不懂。小爷只要上床了想撒尿都憋着,更别说还得去种花。”
半晌,慕辞睁开眼睛,烦躁地哼了声,穿鞋下楼。
仙人掌就算了,有盆好养活。
但是金银花,只有裹着塑料的泥根。算算小时候死在他手里的植物中,金银花排名高居第一,要是再死一株,他两只手就数不过来了。
扛着花回了房间,慕辞随手将仙人掌放在电脑前面,走到阳台当花匠。
慕辞一手刨着土,一手撒着泥,和金银花聊天:“朋友,为了你,我可是得重新洗个澡啊。所以给个面子,活下来,好不好?”
“我也不求你爬满阳台,就长点儿叶子,别死在我这里,好不好啊?”
慕辞跟撒盐似的洒了肥料,再填了一次土,慈爱地嘱咐一句,站起来正打算去接水,眸子抬起来那一瞬间他瞧见一个拿着手机的身影站在对面阳台上。
慕辞脖颈机械地扬起来,他甚至没来得及分辨这人的脸是谁,只是看清楚那人的眼神。
眼神传达的意思是——
这是哪里来的二货……
慕辞薛定谔的脸皮有点儿绷不住,只能自欺欺人站起来,就当没看到这人,转身进屋。不过一只脚刚踏进屋里,慕辞因为丢脸迟钝的识别能力恢复。
他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对面的顾林洬。
天爷啊,这人怎么在这儿?
只不过还没等慕小爷的爆炸神经做出反应,顾林洬就已经面无表情地转身,拉上窗帘。
没了冒火的对象,慕辞感觉火药桶在他体内炸裂,搞得他内脏出血。
“拽屁啊,死B王……”
他想开扬声器大骂,但碍于公德心,他还是跟着喉头的“血”一起咽了回去,气鼓鼓地甩上玻璃门。
五分钟后……
慕辞端着脸盆幽幽推开房门,一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