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啊。”
江瑛又丢了一个雪球,冲余烟喊道。
余烟转身回去,洗漱完冲了杯感冒灵喝了之后才出去。
江瑛拉着她看自己堆的雪人。
余烟人不太舒服,兴致不高,懒懒道:“好看。”
“真是敷衍。”江瑛撇嘴。
余烟弯唇笑了下,“你倒是兴致高,很少见你大早上起来,还是堆雪人。”
江瑛双手一摊,“昨晚留宿的人多,我得起来送人啊,要不然你以为我想起来。”
余烟点点头,“我的车估计电都冷没了,我去充电。”
“充完了,连车上的雪都扫好了。”
“啧。”余烟眉梢一扬,配上杏眼,表情很是灵动,“要不说我一直把你当亲姐呢。”
“拉倒吧。”
江瑛太了解余烟了,狐狸眼流转,直戳她痛点,“是邵总的手下做的。”
余烟表情瞬间僵住,脑袋一转,似是想到什么,嘴角下压:“他昨晚在这里睡的?”
“不然?”江瑛点了支烟,“昨晚雪那么大,大半夜的肯定走不了,多危险。”
屁!
他想做什么,世界末日都拦不住他!
余烟觉得喉咙发干,不知道是不是感冒的缘故,突然就咳了起来。
咽咽吐沫缓和了几秒,不死心地问:“你给他安排房间了对吧?”
江瑛红唇吐出一口烟雾,故意眨了下眼,“我刚才说了,昨晚雪大,人留宿的多,你觉得我还有空房间给他住吗?”
她又补充道:“你也看到了,我这会馆就这么大点地方。”
嗡——
余烟感觉脑袋里一阵轰鸣。
这五年里,她有时候也想着跟他同床共枕到天亮。
但被和他之间的身份差距以及他捂不热的冰冷心劝退。
而现在,在她已经放下的情况下,这种平衡绝对不能被打破。
“瑛姐,如果今晚他还来,零点他没从我房间出来,你给我打电话。”
江瑛可不敢,但看余烟的脸色不好,还是点了点头。
她紧接着道:“烟宝,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身体最重要。”
余烟按了下太阳穴,鼻子有些堵,声音发闷:“没事。”
她转身回温泉会馆吃了早饭,拿上自己的小背包去上班。
江瑛一路跟着她,一直到她上车,宽慰道:“你也别难受,昨晚情况特殊。”
她是了解余烟,说是放下,可五年的喜欢和相处,哪能那么容易。
有些固有的东西一旦开始产生变化,就很难保持理智和冷静。
“我知道。”
余烟回了句,她点着火热车,然后打开小背包找奶糖吃。
结果翻遍了,却一个都没有。
她小时候在孤儿院,分东西是常事,她会帮着余妈妈来计数,后来跟着邵聿廷,生活工作上都要照顾,记录都成了职业病。
所以她的东西,有多少放在哪里,就算她重病也不会忘。
“找什么呢?”江瑛见她翻了半天,眉心拧紧,一看就是生气了。
她递过去一颗奶糖,“先吃,缓缓。”
余烟拿过来剥开糖纸吃了,甜味散开,怒意渐渐消失。
“你脸色真的难看,我陪你去医院吧。”
余烟摆摆手,发动了车子。
早上撒了盐,大路上的雪都清到了路两边。
没给绿色小电车造成阻碍,一路顺畅地到了电子厂。
余烟停好车,却没立刻下来。
她感冒加上邵聿廷跟她同床共枕一晚的惊吓,再加上奶糖没了的怒意。
整个脑袋昏昏沉沉,身上也没劲,鼻子也堵,难受得不行。
咚咚。
车窗被敲响。
余烟想吸口气,但鼻子不允许,便张了张嘴巴,找回点清明,抬头看了过去。
对上邵元亓俊朗带笑的脸,她降下车窗。
邵元亓先开口:“小师父你是不舒服吗?”
余烟拿上车钥匙和小背包,打开车门下来,锁车后说:“没事。”
邵元亓跟着她往电子厂里走,“我看你坐了半天没动。”
余烟抬手抹了下脸,“哦,系鞋带呢。”
邵元亓视线往下扫了眼,没戳破,朝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