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想要吗?”周枕山有些不解,这孩子的反应着实有些奇怪,像是有话想说又不敢说。
“不用不用,再说,我也用不着啊,师父,您不是一直待在我身边吗,我要那东西有何用?”
赵景明掩盖下眼中的纠结,将心头的疑惑都压在了心底,他凑到师父身边,把头靠在师父肩上,笑着对周枕山撒娇。
周枕山没有回话,而是抚上赵景明的右耳垂处,伸手取下他耳垂上的耳钉,给他换上了一枚细细的耳坠。
那耳坠极为精致,价值不菲,其中最显眼处,莫过于最中间那枚被雕成铜钱状的玉,玉上还刻着花纹,雕刻的十分精巧,耳坠上还缀着许多大小不一的珠子,尾处还坠着一条不长不短的红色流苏,正好垂在赵景明肩膀处。
赵景明小的时候叛逆,自己偷偷打的耳洞,不过只有一个,在右耳处。
当年回去后,他怕极了,但周枕山并未骂他一句,只默默给他消了毒,告诉他没关系的,不用怕……
回忆着回去,又看着那枚精致的耳坠,赵景明心头不解,但还是乖乖的靠着周枕山,任由其为自己带上。
等换好后,周枕山才开口给他解释,“这也是感应至宝,以后不管你在哪里,为师都可以找到你。”
赵景明起身,摸着那明显就价值不菲的耳坠,不解道:“师父,我能去哪啊?”
“你不能一直待在为师身边,景明,你以后得出去历练。”周枕山微微垂眸,掩盖下眼底的复杂。
“历练吗,那什么时候啊?”
“以后,不急。”
“哦,好吧。”
赵景明心里其实有些不愿,从小到大,他一直都待在师父身边,他不想、也不敢离开师父,潜意识里,他早就对周枕山有了无法割舍的依赖感。
在用完晚膳后,赵景明便回到了自己房间,他找出镜子,对着镜子仔细观察左耳处的耳坠,暗暗感叹:不得不说,这耳坠真是极好看的,耳坠尾部的红色流苏,艳极了,但丝毫不显俗气,反而更能衬出独属少年的意气风发之态。
他情不自禁的抚上耳坠,脑海里却在不断斟酌着师父的话,历练……吗?师父这是在赶自己走,嫌自己太黏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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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耳坠以及师姐的镯子都是很重要的伏笔
ps:其实这个耳坠也是我的私心,我很喜欢啊,单边耳朵的耳坠,很帅啊,有人懂吗?(我自己也只在右耳有一个耳洞~)
第十八章
是夜。
“陛下,您又走神了。”
什么声音?谁在说话,这声音好像师父。
赵景明满心茫然,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环顾四周,眼前场景却陌生极了,是一座从未见过的繁华又陌生的宫殿,殿内各种名贵器具,书画琳琅满目,看的他险些花了眼。
“陛下!”站在赵景明面前的人声音明显有了几分生气,惊的赵景明连忙抬起头来看向面前人。
师父?可又不太像!自己是在做梦吗?
面前人相貌与师父有着八九成的相似,可却是黑发黑瞳,年纪也不大,约莫着二十出头,身上还穿着不知是哪个朝代的官服,此时正手捧一本书站在他面前。
“小周先生,孤错了。”他开口道歉。
什么先生,什么孤?赵景明感觉他自己动作不受自己控制,只能在心里莫名其妙的吐槽,在不经意间,他的视线正好扫过一面铜镜。
镜中的他只有十三四左右,一身华服,眉眼间与赵景明自己有些相似却又不同。
“陛下,您是储君,万不可荒废……”面前被自己称为先生的人丝毫没注意到他的奇怪,还在滔滔不绝的教诲着他,听着听着,赵景明又昏昏欲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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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明?景明!”
第二日清晨,赵景明是被师父叫醒的,赵景明一脸茫然的看着熟悉的景象和眼前熟悉的师父:“唔,师父,现在什么时辰了?”
“都快晌午了。”赵景明平常日出时分就醒了,今日却一直未醒,周枕山不放心,故特来叫他。
赵景明脑子有些迷糊,刚刚……是在做梦吗?可为什么感觉又那么真实呢?他连忙起身下地去看镜子,看见镜中人是自己,这才放下心了,看来刚刚真的只是梦罢了。
周枕山却被他这奇怪的行为弄的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
“没事的,师父,我就是……睡懵了。”赵景明本想将梦里的内容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奇怪,潜意识似乎不想让他说出来。
周枕山见他不愿说也没有逼问,而是将目光移到了他左耳的耳坠处,走到赵景明身边伸手轻抚了一下那枚耳坠。
“带的还习惯吗?”
师父就在自己面前!两人之间距离不足半米,赵景明不知为何呼吸有些不畅,面上也有些微烫,他不经意的低下头,小声回答道。
“习惯的,师父。”
“那就好,为师先走了。”
周枕山抚着耳坠处的手轻微一颤,点了下头,不着痕迹的将手自然的收了回去,随后快步转身走了出去,没再开口说话。
而赵景明则是站在原地,他怔怔的看着师父逐渐远去的背影,夜里的梦,刚刚的师父,不知为何都让他心乱不已……
应该真是自己睡懵了吧,赵景明摇摇头也走出了房门。
“师兄!”
突然,一道清脆的少女声音打断了赵景明的思绪,是楚玉瑶!她此时正站在不远处笑嘻嘻的冲他挥着手。
楚玉瑶今天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襦裙,脸上擦了水粉,嘴上还点着口脂,额上还贴了花钿,那花钿红的很,衬的她更显娇俏,她依然梳着垂挂髻,头上却带上了赵景明昨日送的那只铃兰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