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再坚持坚持,景明,叫我名字。”
“唔……嗯,枕、枕山。”
——
“枕山!”
此时深夜,赵景明忽从梦中惊醒,他身上全是汗,正大口喘着气,面颊处也烫的很。
他喘了几口气,缓过神来后忙起身看向周围,并没有旁人,身上也不疼,刚刚真的只是个梦罢了。
确认是梦后,他松了口气,但脑海里还在不断的回想着刚才那荒唐的梦,这梦太荒唐了,荒唐的叫他彻底睡不着了,索性便站起身,走到了桌边抬头望起了月亮。
看着那平和的月亮,月亮是极好的东西,永远那么平和,那么完美,似乎没有人可以去触碰它,去染指它。
想着想着,赵景明心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心怎生这般的乱……
一夜无眠。
——
第二日,赵景明在面对师父时紧张极了,周枕山倒似是未发觉般,仍旧淡淡的,也没去管他。
日子就这么平静过了几日,赵景明也渐渐从那个荒唐的梦里走了出来,恢复了正常,在周枕山面前也不紧张了,依然跟他说说笑笑。
这些时日,他没再去看胡远宁,也没再管过杜恒的事,倒是楚玉瑶还关注的紧,仍时不时私下偷偷跟赵景明唠。
“师兄,杜师兄喜欢的那个姑娘的病快好全了。”
“那杜恒呢?”
“杜师兄他,怕是修为要没了,但二长老还没出关,还没发现。”
“宗门其他人也没发现?”
“杜师兄一直躲着人走,唔,应该是没叫人再发现了。”
“唉,灵儿,你别再关注他了,小心引火上身。”
“哦。”
第二十六章
日子就这么安稳的过去了,赵景明在宗门已经待了快一个月。
这一日,赵景明问了周枕山一句,“师父,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明日。”
“啊?”赵景明诧异,平时每次回去,师父都会提前好几天就告诉他,这次怎么……
“不过是你自己回去。”
周枕山唇角带着一分不易察觉的浅笑,继续补充道:“你带好行李自己走回去,就当是历练了。”(第十七章)
“啊?”
赵景明还是出于懵逼状态,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那师父您呢?”
“为师先回昉山等你。”周枕山面上严肃,见赵景明有些失落的微垂下头,活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猫,他又有些心软了,安慰了一句,但说出的话却有些意味深长。
“放心,不会碰到危险的。”
赵景明点点头,知道了这事没有返还的余地,师父虽然疼他,但从小到大师父决定的任何事都不会更改。他只能无奈的接受,宗门离昉山不近,普通人需要几个月才能走过去,最快也需要近一个月。
第二日,赵景明醒来时师父已经不在了,他看着空荡荡的纾峰,莫名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叹了口气,一个人默默收拾包裹,带上了银子,他没辟谷,还是要吃饭睡觉的。
今日,楚玉瑶本打算来送他的,可好巧不巧她被楚长老给逮住了,只得乖乖修炼,但玉宵师叔却是来了。
玉宵看着有些闷闷不乐的赵景明,忍不住打趣道:
“小景明,周兄可真舍得,说走就走,竟真把你一个人留下了。”
赵景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尴尬的笑了一声。
玉宵还要去处理宗门事务,只将他送到宗门口便要回去了,但临走前,玉宵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有些莫名的话。
“这世间的风景很美,小景明,你这次可得好好去看看!”
——
下山后,赵景明没着急赶路,而先去见了胡远宁,出乎意料,今日的胡远宁倒是恢复了正常。
“卿老弟,我真的好后悔,我当年为什么真的离开了,那么拙劣的谎言,我竟是真信了。他临死前,也没见到我最后一面啊!我好后悔啊!”赵景明与胡远宁喝着酒,几杯酒下肚,胡远宁红着眼痛哭不已。
赵景明不忍看着他这副样子,但有心无力,现下只能缓声安慰几句:“胡大哥,逝者已逝,顾公子在的话,也不希望看到你这幅样子。”
“鹤晨……我知道,我知道。”胡远哽咽,掩面痛哭,喃喃自语:“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想他啊……”
赵景明本以为他恢复了正常,可胡远宁哭了一会儿后却又把他忘了。
“你是谁,鹤晨去哪了?”
现在,赵景明明白了,这胡远宁算是处于半疯状态了,清醒的时候痛哭,疯了的时候则开始寻找已经过世了的顾春。
赵景明哑然,没来得及告别便匆匆逃了出去。
“听说了吗,顾大夫那处住上人了!”
“害,来了个疯子罢了,不知道是顾大夫的什么人,整日念叨着顾大夫的名字,离他远点吧。”
“……”
——
赵景明离开了这里,开始赶路,他心情阴沉沉的,子安城也很大,他走了半天也才刚走到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