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微怔。

陆不言声音大只是一下，接着就小了下来，垂头看自己的脚尖，软软的：“我知道，你别说了。”

许岁：“你……”

“我不会害江晟的。”陆不言低头小声说：“真的不会，你别在我面前说了，我不傻不聋也不瞎。”

陆不言低声说：“我什么都知道，知道你有多讨厌我，就有多喜欢岁南亭，江晟和顾黎还有岁南亭就算做了坏事，还是你的人，只有我不是，我什么都不是，我全都知道。”

许岁低低的叹了口气：“你别出现在我面前了好不好。”

陆不言哦了一声。

许岁突然很烦很烦，烦的几乎要炸了，声音骤然变大，尖锐又凄厉：“滚！”

陆不言怔了下。

许岁岁已经很久没和他说这个字了。

许岁一字一句，眼底全是浓郁到要炸了的烦躁：“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许岁站起身，原地蹦着尖叫：“滚！滚远点！”

陆不言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半响后站起身走了。

小桥跑着走近，拽了拽许岁的衣服：“岁岁阿姨，你怎么了？”

许岁看着陆不言的背影，捏了捏眉心。

没怎么，只是倦。

很倦很倦。

倦到看不得陆不言现在这幅卑微又可怜的样子。

看见就烦躁的很想打人。

许岁牵住小桥的手：“我们回家吧。”

许岁回家了，让小桥把雷锋叔叔当做一个秘密收起来。

许岁屏蔽了关于江晟的消息，在家里照顾小桥，跟岁南亭一起去看婚房，定婚房，订婚纱，看酒店。

晚上回家的时候，岁南亭握住许岁的手：“心情不好？”

许岁这几天还是和从前那样笑，对小桥也是，对他也是，可就是哪里看着有点不对劲。

就像挑婚房，没意见。

岁南亭问哪套都说好，问怎么装修，用什么家具也说怎么都好。

酒店不挑，婚纱只试了两套。

第二套还是岁南亭让她试的。

温温柔柔的笑，温温柔柔的说话，但是看着就是不对劲。

许岁笑笑：“没什么啊，我好好的。”

岁南亭：“你是因为江晟的事生我的气吗？”

这是江晟事件后，岁南亭第一次在许岁面前谈及江晟。

许岁转移话题：“我想婚后在国内考研。”

岁南亭怔了下。

许岁：“行吗？”

岁南亭失笑：“当然行。”

许岁点头。

岁南亭：“江晟的事你为什么不回答。”

许岁：“回答什么？”

岁南亭：“有没有生气，我对江晟做下的一切。”

江晟的顶峰科技所有游戏都停了。

没有回旋的余地。

岁南亭手段狠辣又决绝，典型的用强权压人，要让江晟一无所有。

岁南亭没在许岁面前提过，但是却清楚许岁一定知情。

但到现在，许岁也没主动提。

许岁：“我没生气，他动了小桥，你反击很正常。”

没有人可以容许自己的孩子被碰。

许岁真的认为岁南亭这么做没毛病。

狠毒了点，不择手段了点，但真的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