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你不死,我也去死
“我什么身份?”霍时渡扯了领口,衣襟敞开,半躺在沙发上,整个人放浪形骸。
霍夫人瞧不惯他花里胡哨的模样,“你自甘堕落,影响你父亲!”
“父亲月底退休了。”
“但你马上担任集团的董事长。”
“您亲口告诉我,娶了祝卿安,可以在外面养女人,她不管我。”霍时渡眼尾浮起笑,“这一幕,不是早晚会发生吗?”
霍夫人憋了口气。
咽不下,吐不出。
“跟我回老宅。”
他一动不动,“看完表演。”
“什么表演?”霍夫人瞪着小水水。
小水水心惊肉跳,“钢管舞...”
“滚。”
小水水匆匆逃出包厢。
“你以前从不感兴趣风月场所,嫌弃这里的女人不干净。”霍夫人失望又无奈。
“以前杳儿在,我工作不顺心了,不舒服了,她安抚我,哄我开心。她回来,我自然不来这里了。”霍时渡架起一条腿,大喇喇的散漫。
“不可能回来。”霍夫人平静。
霍时渡不焦不躁,叼着烟,“祝卿安知道我的荒唐,还肯嫁吗?”
“祝卿安嫁与不嫁,是祝董做主,你娶与不娶,是我做主。”霍夫人立在那,腰杆笔直,“你荒唐,我去祝家赔礼,祝云楼会买我的面子。这桩婚事,你拒不掉。”
他抬头,朝天花板呼出一缕烟柱,“既然是板上钉钉了,您来干什么。”
“婚事虽然稳了,你在集团的地位不稳。”霍夫人往前走,“财务总监给我打电话,你和沈家的小公子厮混在女人堆里,很多应酬酒局的高管目睹了,议论你。”
沈承瀚又喷了一口酒。
怪不得。
霍时渡跑一趟玫瑰城“作秀”,非要拖上他。
光风霁月的霍公子一贯清清白白,即使外人撞破,只以为是正经的,喝“素酒”。
有他在,十个外人九个以为是不正经的,喝“荤酒”。
“我冤枉。”沈承瀚委屈,“时渡主动约我的,我原本有马术课,我翘课过来的。”
“你也不是好东西!”霍夫人盛气凌人,“时渡胡闹,你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
“我哪敢出卖他啊...”沈承瀚挤眉弄眼,装作揭发,实际演戏,“那小水水,柔情万种,小火火,火辣四射,小金金,古铜色肌肤,金发洋妞。时渡先到的,我后到的,我一看,哎呦——在沙发上,颠鸾倒凤伤风败俗!”
霍夫人脑子里有画面了,太糜烂了。
“你凌晨才吐血,为了和我赌气,不顾身体安危了?”霍夫人痛心疾首,“杳儿在外省不是流浪,不是联姻,是踏实过日子的!纪衡波的小三、仇人也找不着她,平平安安的,你有什么可惦记?”
“和病入膏肓的生母两地分居,踏实吗?”霍时渡仰脖灌下一杯酒,“她从小寄人篱下,敏感胆小又良善,陌生人骗了她,欺负了她,平安吗?”
霍夫人攥紧了背包带。
霍时渡胸口被烈酒灼烧着,连同他的脊背,犹如在开水里烫,又在冰窟里冻,一阵冷,一阵热,折磨得他喘不了气。
“她二十岁,一共出省过五次。两次舞蹈比赛,您陪她去的,一次艺考,何姨陪她去的,两次去外省,我在。”他又灌下一杯酒,将杯子狠狠一扔。
四分五裂的玻璃片,在霍夫人视线里粉碎。
“她独自生活,您竟然也放心?”他起身,喝得猛,酒劲上头,脚下踉跄着,跨一步,晃一步,悲怆,无助,隐晦的血腥气,“万一她有意外,您不自责吗?”
霍夫人始终攥着背包带,攥得筋骨发白,没撒手。
“她如果有意外,您和父亲节哀。”霍时渡抄起西装,搭在肩膀,“女儿没了,儿子也没了。”
她瞳孔一涨。
“霍家老宅那么大,不容一个亲手养了八年的姑娘,我回家有什么意思?您养狗养鸟,养八年,也该舍不得吧。”
霍夫人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