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她走近一步,语气有些恳切:“不用打破,你维持原样就可以了,我不会给你造成任何改变的,我……我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林清窈后背打颤,“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又会自己偷偷做决定,然后把我抛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道理你不懂吗?”
“我有阴影了,那种骨头都在被啃咬的感觉我再也不想经历了。”
情绪跌宕,陆祁年一下子有些喘不上气。
他不得不深呼吸,扶着桌子站稳:“清窈,对……”
“不用再说对不起,我已经原谅你了,但是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说完,林清窈转身拉开门,“如果你再这样,我不介意再去国外几年。”
门关上,屋子里一片死寂。
陆祁年盯着眼前的浮尘,觉得它们正涌进自己的身体,把所有地方都堵住了,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好像这间屋子也越来越小,要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
他拉开门,落荒而逃。
记不清是怎么穿过走廊,坐电梯离开公司的,陆祁年坐进车里时已经站不稳。
他颤着手打开储物盒,拿药瓶时里面哗哗作响,声音刺激得陆祁年痛苦地皱起眉。
刚咽下药,脑中却一阵强烈的刺痛,身体里五脏六腑仿佛都攥成了一团。
陆祁年蜷缩在座椅上,有一种沉溺水底,快要死去的感觉。
他艰难地拿出手机,按下快捷键。
那是从得知林清窈死去时,他设置的。
那时只是想着不论清醒还是不清醒,他永远的第一联系人只有林清窈。
哪怕,这通电话永远不能接通。
但现在即使林清窈还活着,这通电话,可能也永远不会接通吧。
最后一根紧绷的弦应声而断,陆祁年重重倒下,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
他喊出了那个名字:“清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