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深深刺进梁欢瑶的眼里。
原来神仙帝师也有走下神坛,成为一个父亲的瞬间。
只是,不愿意和她有孩子罢了。
梁欢瑶嘴里就像含了块黄连,苦意直达心底。
她收回视线,转身打算离开。
这时,丫鬟瑶环过来找她:“夫人,梁老夫人派人传话说想您了,让您明日回家看看。”
梁欢瑶这才恍然想起,明日是母亲的生辰了。
母亲一直都希望她能带裴时景这个女婿回门看看。
可成亲三年,裴时景从未陪她回过娘家,一次都没有。
这次,她不想让母亲失望,试探性的开口:“裴……”
可刚一开口,就看到眼前父子二人,在院子中踢着蹴鞠,其乐融融。
梁欢瑶剩下的话堵在喉咙里。
准头对丫鬟说:“派个小厮去趟梁家,就说夫君近日公务繁忙,我得留下来照顾,改日再回。”
“另外再备一份贺礼送给母亲吧。”梁欢瑶声音充满疲惫。
“是。”瑶环领命走了。
是夜,梁欢瑶梳洗完毕,一直倚在窗边等着裴时景。
可等到深夜,裴时景都没有回来。
突然,门外传来声音。
“夫人……”
梁欢瑶听出,是裴时景身边暗卫栾风的声音。
她起身开门,就听栾风说:“帝师说今日陪小公子睡,就不过来了。”
听着这话,梁欢瑶只觉浑身冰凉。
分明事已至此,她竟然还期盼裴时景会亲自过来给她解释,真是痴心妄想。
夜色凄凉,一夜无眠。
之后几日,夜夜如此,裴时景再也没来过她的院子。
眼看裴时景即将要去寒山寺,梁欢瑶再也待不住,去书房找到裴时景。
“裴时景,我有话同你说。”
裴时景正伏案批阅公文,几乎头也不抬:“坐吧,我亦有话同你说。”
他分明身着素服,但在高山之巅呆久了,面沉如水时就显得不怒自威。
梁欢瑶心底的不安却如潮水般疯涌。
她甚至快忘了自己想说的话,反问道:“什么事?”
许久后,裴时景搁下狼毫笔。
声音冷淡地说:“三天后,我打算设宴给钰儿冠以裴家姓,向众人宣布他是我裴府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