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欢瑶抱着钰儿,刚走到书房门口,就透过虚掩的门缝看见了里面长身玉立的裴时景。
以及紧挨着他的、楚楚可怜的贺兰瑜。
昏黄的日光从窗前倾泻,紧贴着的二人仿佛才是那对有情人。
贺兰瑜哭得梨花带雨:“时景,钰儿会不会出事啊,他还那么小……”
“都是我这个当母亲的不好,我真的好害怕……”
“别自责,兰瑜,这不怪你。”裴时景温柔安慰,“我已经命人去找了,不要担心。”
裴时景充斥柔情的声音格外清晰。
梁欢瑶的心都凉透了,她再也听不下去,一把推开了虚掩着的门。
“砰!”
巨大声响后,房内并肩而立的两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钰儿!”贺兰瑜惊呼出声。
裴时景也看到了梁欢瑶怀里酣睡的钰儿,眸色暗了暗:“你……”
梁欢瑶只觉心累至极,一个字都不想听。
她将钰儿塞给裴时景,转身就走。
回到自己的院子。
她站在房里,看着墙上的画。
那上面,是成亲那年暮秋,她请京城最负盛名的画家为她和裴时景所画的画像。
夫妻一同入画本应该是最甜蜜的,可画中的裴时景眉眼冷淡,气质疏离。
那时,梁欢瑶以为他只是性子冷,终有一天会被她焐热。
现在,她不得不承认,貌合神离的两个人,就算身体再怎么紧贴,心都是冷的。
梁欢瑶长叹一声,一颗破碎支离的心又隐隐作痛起来。
她疲惫地阖上眼,却又在下一秒霍然起身,决绝地将那幅画取下。
就在这时,裴时景却走了进来。
一眼就看到梁欢瑶的取画的动作,蓦然间就响起之前被梁欢瑶强行取回腰间香囊的烦躁感。
裴时景隐隐觉得有些事情在脱离他的掌控。
自十三岁建功立业起,裴时景再也没有体会过这种失控的感觉。
他沉着脸看向梁欢瑶,四目相对间,罕见地由他打破沉默:“钰儿交给乳母照顾了。”
裴时景抿紧嘴唇:“我们谈谈。”
“我说得很清楚了,裴时景,和离。”
梁欢瑶没有丝毫犹豫,只是话落那瞬,手腕就被裴时景掌心紧紧桎梏。
“和离之事,我不同意。”
话音刚落,梁欢瑶就被裴时景扯进怀中。
“你要干什么?”
裴时景眸色翻滚,复杂的开口:“如果你很想要个属于我们的孩子,我现在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