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景三年来第一次登门,连朝服都没换。
梁欢瑶看着裴时景大步流星走进院中,十分自然地对梁父梁母做了个揖。
“裴帝师何须如此,老身可担待不起!”见到害女儿伤心的罪魁祸首,梁母没个好脸色。
反倒是梁父阻止了裴时景的动作,但也板着脸没有开口的意思。
裴时景仿佛感觉不到沉闷的气氛,反而叫小厮把带来的箱子呈上来。
“都是些天然药材。”裴时景道:“对二老身体应有补益。”
裴时景此举,梁父没有继续冷待的理由。
“裴帝师,恕老夫直言。”梁父斟酌了一下开口:“我女儿嫁给你确实是我们梁府高攀,但你当初答应成婚,就应当是认她为妻子,你又为何让她伤心?”
“若是我女儿的错,还望裴帝师你念在是父母太过娇纵的份上多加包容。”
梁父语重心长:“你们是夫妻,应当同心一体。”
听着鬓生白发的父母对着裴时景谆谆教诲,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
裴时景言简意赅:“岳父大人说的是,裴某受教了。裴某是特意来接欢瑶回去的。”
话已至此,梁欢瑶实在不愿让父母为难,上了马车。
只是,裴时景会是出自真心吗?
梁欢瑶看不透,也想不明白。
马车上,她坐得远远的,抿着唇一言不发。
“你有再多不满,也不该闹到梁尚书面前。”
听到裴时景教训的口吻,梁欢瑶心头无名火起:“你以为我在闹?”
多少年了,只要她回了娘家,裴时景就觉得她是在闹。
真是可悲,她不愿意再多说,索性闭上了双眼。
一路无言。
半个时辰后,马车抵达裴府。
梁欢瑶下了马车,看着高大的牌匾,曾经,她有多想进入这里,成为裴时景的妻子。
现在,这个身份就像是一座枷锁,让她生出无力感。
她走进去,这时前方传来贺兰瑜的声音。
“欢瑶,你回来了。”
梁欢瑶循声看去,只见贺兰瑜身穿华服,手牵着钰儿,眼里是炫耀得意。
不想和她争吵,她快速收回视线,余光却看到贺兰瑜左手腕上——
戴着象征裴氏主母的凤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