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欢瑶随着母亲缓步走出。
楚同风一见她眼睛就闪闪发亮起来,但还是拱手作揖:“梁小姐、梁夫人。”
裴时景也微微侧身望过来。
“父亲,母亲。”梁欢瑶下定决心:“今日摘星楼之上,女儿思虑明白一件事。”
她倏而跪下:“父母为我的婚事殚精竭虑,不外乎是想让我未来之路一如今日”
“但女儿不愿意在二八年华就嫁人生子,在男人的后宅困住一生!”
梁欢瑶眼睛湿润:“兄长们或科考或从军,女儿未必能像他们般建功立业……”
她伏首一叩:“但天高地阔,女儿想去见识见识。”
一番话慷慨激昂,梁父梁母的目光从震惊,不解到欣慰,不舍……
裴时景和楚同风也被这样的梁欢瑶震慑住。
“之前授女儿诗书的女先生几日前曾传信,江南水患,百姓流离。父亲曾任江南的父母官,定不会坐视不理。”梁欢瑶有理有据。
“既然如此,不如让女儿代父前行,好让百姓安心。”
话已经说到这个程度,梁父梁母纵然有万千不舍也断然没有了拒绝的道理。
只是旁观的裴时景,楚同风二人不约而同露出担忧之色。
楚同风到底是按捺不住些,他从座位上霍然起身。
“梁大人、梁夫人,请允准我和梁小姐共行,以便有个照应!”
……
帝师府
距离梁欢瑶绣球招亲已过去一日。
书案前的裴时景眉头紧锁,不愿闭上眼睛。
因为不知从哪日起,裴时景只要入梦,就必然陷进光怪陆离的梦中。
而那古怪梦境的主角,全是他和梁欢瑶!
那日莫名让车夫改换一条路到摘星路下亦是冥冥之中有股力量操纵。
若不是在尚书府梁欢瑶言辞诚挚,裴时景几乎要怀疑是她给自己下了巫蛊之术。
毕竟绣球招亲之前,梁欢瑶看裴时景的眼神着实算不上清白。
可目睹楚同风当众表白梁欢瑶,他心中为何会烦闷不已呢?
甚至不惜说出那句自己也要求娶梁欢瑶。
裴时景百思不得其解。
与此同时。
楚同风和梁欢瑶已经收拾好行装,马上就要出发江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