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知府大人当真爱民如子,当真舍己为人,江南又何至于此?”
“阿青!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呢?!”
梁欢瑶听出不对,刚想继续追问就被突然出现的婆婆打断。
她将妇人拉向身后,那模样对这件事仿佛避之不及。
梁欢瑶只觉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
两人一路上又问了些百姓,大家各有说辞。
有些人称知府大人清正廉明,最是爱惜百姓,也有些人说知府大人以权谋私,大发国难财,害得百姓叫苦不迭。
“莫非这刘慵还有阴阳两面不成?”梁欢瑶纳闷不已。
“并非如此。”裴时景沉思后否定:“对知府的负面评价出现在一个节点后。”
“江南暴雨。”电光火石之间,梁欢瑶抓到这一蹊跷之处。
“嗯。”裴时景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
“你的意思是,一个假刘慵代替了真刘慵?”梁欢瑶做出最大限度的猜想。
“可是,他怎么完成的偷梁换柱,死的是谁,活着的又去了何处?”
她将心中所有的疑问都一一吐出。
“这只有亲眼看了才知道。”裴时景往百姓自发填补过的堤坝走去。
“这道堤坝又名杨柳堤,是我父亲任江南知府时主修的水利工程。”
来之前,梁欢瑶就翻阅过江南历年来的所有卷宗。
“因为关乎民生,当时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我父亲在任时也从未出现过差池。”
梁欢瑶看着几个赤着膀子的男人将混着沙石的麻袋一个一个地往下丢。
“父亲当年亦是因为这件事做得好,才被先帝看重调任京城。”她蹙眉。
“刘慵大人既然年年修缮维护,按理说不该如此。”
梁欢瑶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这些年固若金汤的杨柳堤一直在被偷工减料,以次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