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原谅我们之间所有的亏欠,怨恨,痛苦,悲哀……”
不知何时,江南又飘起了濛濛细雨。
“因为曾经的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你的我曾经是快乐的。”
梁欢瑶的声音很轻,像此刻江南的雨一样轻。
裴时景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慌,仿佛这一次他是真的要失去她了。
“我们两不相欠了,真的。”
梁欢瑶的目光很温柔地看过裴时景的眼睛,鼻子,嘴唇……
或许这一次她和裴时景是真的要分道扬镳了。
梁欢瑶还是忍不住依恋地凝望他的眉眼。
这张她一厢情愿地喜欢过,不遗余力地爱过的脸。
爱而不得确实很难忘,但是梁欢瑶想向前走了。
……
自那日后,裴时景又大病了一场。
本就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大喜大悲后的裴帝师病来如山倒。
梁欢瑶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
但暗卫每日都带着东西向裴时景禀报。
“帝师,这碗药是欢瑶小姐亲自熬的。”
“帝师,欢瑶小姐送了金银花枕头来……”
诸如此类,几乎每日都不间断。
直到裴时景要启程回京的前一夜。
夜凉如水,一轮明月高悬夜空之上,银色的月光铺满整个院落。
裴时景独自站在窗前。
忽然,他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
茫茫之中,仿佛还有女子在吟唱:“伯劳东,飞燕西,与君长别离。”
裴时景和着笛声低喃,仿佛是要说给谁听。
“伯劳东,飞燕西,与君长别离。把袂牵衣泪如雨,此情谁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