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要把她和裴时景分开?难保不是要以她为质……
梁欢瑶心头猛然一跳,脸色顿时难看至极,她跪倒在地。
“陛下,昔年镇国公谋逆之事是裴帝师亲自镇压,若他有不臣之心,又何必等到今时今日?退一步来说,若裴帝师真有此心,又何必带着大军回京呢?”
“梁欢瑶。”独孤昭不怒反笑:“你信不信朕即刻就可以治你个僭越之罪?”
“陛下金口玉言,天下无人不信。”梁欢瑶神情自若:“君要臣死,臣也不得不死。”
“那你又何必为老师求情呢?”独孤昭反问。
“难道陛下想看一代忠臣自此陨落,国之不国吗?”梁欢瑶猛然看向独孤昭。
“梁欢瑶!!!”这句话无疑触到独孤昭逆鳞。
梁欢瑶不顾裴时景阻拦,迎着帝王的怒火继续说出心中所想。
“裴帝师为大胤甚至不顾自己性命,陛下以为杀他一人就只是杀了一人吗?这样的忠臣都要惨死在君王的猜忌之下,那朝中又会有多少忠臣寒心!百姓如何看您?天下如何看您?”
梁欢瑶平静下来:“陛下不念及裴帝师劳苦功高,反而疑心他功高震主吗?”
“呵。”独孤昭冷笑:“你怎能保证老师这时无心,日后就一直无心呢?”
“我……”
梁欢瑶本欲回答,却不想裴时景在此时开了口。
“我保证。”他淡淡吐出这三个字。
紧接着,早就被免除跪拜之礼的裴时景对着独孤昭跪伏下去。
他从广袖之中取出帝师印和虎符,双手呈上。
“臣请求致仕。”裴时景掷地有声。
“请陛下让臣解绶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