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徵月说完便挂了电话。
徐栀松了口气,知道傅夫人不好忽悠,但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其他事得从长计议。
徐栀回到病房,傅叙白还在打电话,聊的都是她听不懂的话题,她安静坐在椅子上,护士进来换药,傅叙白躺下,她帮忙掀开傅叙白的衣服,露出受伤的地方。
每次护士来换药,徐栀在旁边看着,等出院还要换药可以直接帮他。
换药难免会牵扯伤口,头几天傅叙白疼了最多皱了下眉头,要么闷哼一声,徐栀心疼得不行。
护士调侃说:“你们俩感情很好,你女朋友很关心你。”
护士不认识他们是谁,徐栀没有否认彼此的关系,而且傅叙白行动不便,伤口不能沾水,是她帮他擦身体,扶他上洗手间。
傅叙白其实不需要她做到这份上,不过被人关心和照顾,尤其是被徐栀上心,他很享受,干脆乐在其中。
晚上会拉着徐栀陪他躺在床上睡觉,徐栀怕睡着会碰到他的伤口,总蜷缩成一团,不敢像平时一样抱着他睡。
以至于两个人都没休息好,到了第五天晚上,徐栀说什么都不上床跟他睡。
傅叙白怎么哄骗都没用。
徐栀是二月份初开学,情况特殊,徐栀跟学校申请在网上完成最后的课时,方便留下来照顾傅叙白,到时候干脆回学校拿毕业证。
当然申请比较麻烦,还得跟导师说一声,以及不能帮教授干活赚兼职费用。
徐栀跟陆城和姜怡都说了一声,陆城得知徐栀的情况,第二天便来了医院看傅叙白,带了果篮,不过没待太久就走了。
“真的不用回学校么?”
傅叙白看着在削苹果的徐栀,她背着光,能看清楚侧脸被光照得透明的绒毛,她穿着黑色的毛衣,衬得皮肤很白,回来这段时间,白回来了,脸和脖子没有色差。
傅叙白勾唇,她的头发再长点,又要勾魂夺魄,招蜂引蝶。
那是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间的妩媚。
经历过情事,被滋润过,有女人的风情,又不失清纯,气质独一无二份的干净。
而动情的时候叫得跟猫儿一样,很撩人。
“不用,其实最后一年都是找工作实习,我也不例外。”
“不读博么?”
傅叙白了解过她在国外的专业,要么读博深造,回来工作也只能做去医药相关行业做科研,要做医生又得重新捡起临床医学,怎么样都得学两年。
“不要,那得读很久,我志不在此。”
“那在哪?”傅叙白明知故问。
“还用问么?”徐栀轻哼,软白的脸色浮现一团红晕,“都那么明显了,还问在哪里。”
“之前是怕傅夫人怀疑我和陆城是假恋爱,不敢跟她说我留在国内就不走了,你现在这样,我也不想走了。”
“栀宝,不怕我们的关系公开了?”傅叙白定定凝视她的脸,不肯放过任何一丝表情。
“怕,也担心,可想到你为我付出的那些,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傅叙白目光很盛,偏执的占有欲深轻易拨弄她心底深处的热浪,一浪越过一浪,她快被吞没。
于是移开视线,不是很敢继续对视,她知道的,他的感情一向浓烈滚烫直接,从占有她的那天起,他便是如此,丝毫不加以掩饰。
傅叙白摸她下巴:“勇敢的女孩得奖励一个吻。”
怕他弄到伤口,徐栀放下苹果和水果刀,主动靠过去吻上他的唇,小心翼翼地吻夹带压抑的欲念,他伤没好,在腹部的位置,不能沾水,也不能情事,太激烈会撕破伤口,她这几天一直避免和他有亲密接触,吻也没有,过了几天的清心寡欲。
从刚刚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面的狂风骤雨。
徐栀渐渐无力招架,推了推他的臂膀,提醒他该放开了,他偏不,另一只手没再输补液,直接掐住她的腰肢或轻或重的碾柔,气息沉沉,如数喷在她脸上,她躲开,好不容易分开,有银丝拉断,他胸口起伏很重,哑声说:“难受,栀宝。”
“你忍一忍。”徐栀狠心拒绝,不能由着他胡闹。
明明以前很成熟冷硬一个男人,怎么变得有些……孩子气。
反差挺大的。
可是怎么办,什么样的傅叙白,她都喜欢。
傅叙白叹息:“早知道躲开了。”
徐栀也生气,“让你不躲。”
说着眼尾又泛红,更多还是心疼和后怕。
傅叙白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摸了摸她脸颊,“不哭,已经没事了。”
“咳咳。”病房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傅叙白和徐栀齐齐看过去,是严冬来了。
“我来的不是时候?”
徐栀立刻离开傅叙白的掌心,耳朵泛着淡淡一层粉,她连忙说:“不是,快进来坐吧。”
徐栀倒水递给严冬。
严冬礼貌道谢,拉来一张椅子坐在床边,看着傅叙白,又看徐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徐栀明白了,说:“我突然想喝奶茶了,我出去买奶茶。”
病房的门打开又关上。
严冬这才开口:“你伤怎么样?”
“没事。”
“我听蒋来说的,蒋来对你很抱歉,没管好蒋楚,唉,爱情使人盲目,蒋楚真是……”
都是熟人,严冬知道蒋楚对傅叙白的执念,却没想到会动手伤人。
傅叙白抓了抓头发,在医院这段时间没有形象管理,下巴胡茬冒出来,昨天徐栀从家里带了电动剃须刀刮了一遍,今天早上又冒出来一圈,电动的刮不干净。
“就说这些?”
严冬说:“总不能我来帮蒋楚求情吧,你差点小命不保,我没那么拎不清。”
傅叙白眸光黯淡,没有说话。
徐栀真去买奶茶了,回到病房门口,没见严冬身影,应该走了,正要推开门进病房,听到傅叙白在打电话的声音,
“我在哪里不需要跟您汇报,三年前您送徐栀出国,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我要徐栀,要么您等着当奶奶,要么没我这个儿子。”
“您一天不认徐栀,我一天不会回去。”
傅叙白不再赘述,挂断通话,手机随意丢在一边。
徐栀推开门进病房,捧着一杯奶茶,傅叙白问:“没我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