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兄,真希望你跟我不是敌人。
可惜,我们都不是圣人,也不是孩童。
说喜欢便能喜欢,说厌恶便能厌恶。
裴兄,今日就这杯酒之交,我再给裴兄放个口风。
裴兄若能躲过自是再好不过。
若是躲不过,那也别怪弟弟心狠。”
世人何曾想过,在外权势滔天。
阴阳不定又随心所欲的鲁王爷竟会几次连番地。
对裴绍这个弱势的宣平侯爷施以预警照料。
不过鲁王向来特立独行,他所行所想往往超过常人预料。
此番对裴绍频发善心,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鲁王擎着酒杯,又自斟自饮了一杯。
罢了他将酒杯往桌上一放,将手往腿上一拍,笑道:
“行了,酒足饭饱,回府去也!”
鲁王说着便站起身来,他轻轻拍了拍袍子。
抬脚走出没几步,却又想到了什么。
他侧头看向裴绍,狡黠一笑,说道:
“裴兄,弟弟今日没带钱,这酒钱劳烦裴兄垫上!”
第二日,六月二十一,求雨大典前夕。
钦天监监正康培修好求雨文书。
上陈皇上案前,皇上将这文书看了又看瞧了又瞧。
却是将手一挥,大笔将落未落。
“王德平。”
皇上朝门口方向喊了一声,那方立刻便有人影晃动。
“陛下,奴才在。”
皇上将头抬了抬,又看了两眼案上文书。
他将笔往身前收了收,半刻便又将笔放下。
“你把这文书送到裴府上去,叫宣平侯审度一番。
让宣平侯看看,可需要补充修改的。”
王德平不多废话,他低头垂眼地小步行了过来。
伸出手将文书接下:“是。”
皇上挥了挥袖子,他将手臂向后一展。
自然地向后靠了过去,他背倚在座椅上,手指微动了动:
“唔,顺便从御膳房准备些点心带去。”
“是。”王德平点头应下,又略微停顿片刻。
见皇上不再说话,便托着文书小步往门口退去。
宫中人多嘴杂,大大小小的宫女太监们分散各宫。
平日里但凡内宫中生了消息,不消几刻,便疏忽传开。
“陛下现在对宣平侯爷可真是上心。”
“啊?怎么说?”
“就刚才,王公公特意去到御膳房。
挑了不少精致点心,说要送到裴府上呢。”
“呵,还以为多大的事呢,就这呀?”
“嗳,这事可不小。
你见过陛下给哪位王爷赐送点心的?”
“好像是没有听过……哎哎哎,老老实实干活。
别一天天的乱嚼舌根,万一被哪位宫里的听着了,有你受的!”
“呷,咱这左右没人,有什么关系的,你莫要吓我!”
“呵,我看你呀就是不长记性,你也不看看咱家主子什么情况……”
“呸呸呸,说什么呢,娘娘是娘娘。
你是你,你还说我多嘴,我看你呀,这嘴巴也没个把门的。”
“唉……干活干活,对了。
娘娘吩咐去找的兰香你找见了没有?”
“哎呀,你不提我差点都忘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