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侧头向车外看了两眼,他说道:
“裴兄,索性无聊,咱们不如寻些乐子吧?”
裴绍不置可否,他听鲁王说得轻飘,仿佛浑不在意地玩笑呓语一般。
便也没有出言回答。
鲁王却是当裴绍默认,他将头偏转回来,说道:
“裴兄,来打个赌吧,就赌今日晚宴,几时结束,如何?”
裴绍看向鲁王,鲁王笑得甚是温顺友好。
他见裴绍看他,便也一瞬不瞬地看着裴绍。
眉眼微眨,仿佛在等裴绍回答。
裴绍隐于袖下的手指轻轻动了动,片刻他便笑着收回目光。
说道:“好啊,王爷赌在何时?”
鲁王嘻嘻一笑,他摇头道:
“嗳,还没定下彩头呢,这样,谁赌的时辰最接近谁便赢。
输了的答应赢了的一件事,事由不限,怎样?”
裴绍微不可查地眼眸一动,他想了想,一笑莞尔:
“好啊。”
鲁王将眉一挑,他轻轻一笑,即刻便拍手道:
“好,我赌亥时。”
裴绍嘴角一勾,他问道:“具体呢?”
鲁王耸着鼻子想了想,说道:
“嗯,就亥时一刻吧。”
裴绍笑了笑,只略微沉吟,便开口说道:
“那我就赌戌时,戌时末刻,戌亥之间。”
待进入宫门,周遭便安静下来,前后人马秩序井然。
绵延铺展开来,一个接着一个,甚是好看。
众王孙贵族还未行到宣德内门便停了下来。
他们由着宫人带路,偏转方向,往客殿璋月殿行去。
有此安排也是情理之中,甚是得当,毕竟在场列位王爷。
虽同出一脉,都是宋姓王族中人。
但君臣有别,亲王再尊贵也只能是臣。
身为臣子,缘何能全然进到后宫,在后宫惹得喧哗阵阵?
王爷们依次从马车上下来。
由着太监们指引,进到璋月殿内。
璋月殿修葺不大,但很敞亮,虽不常用。
但其内干净整洁,殿内各处全皆一尘不染,显然是有人日日洒扫。
众人相互调侃几句,便各自寻了位置坐好。
裴绍今日乃是主角,不论人前还是人后,他今日都无法被忽视不顾。
几个来回过去,众人便将话题引向了裴绍身上。
裴绍身为宣平侯,在先帝众多儿女中。
排在第三,按理说这等身份怎么说都是稀罕尊崇无比。
然皇室亲缘中,仿佛将这位三哥全皆忘了去。
有几个还记得的也是不予这位三哥多言,似是约定俗成了一般。
无怪乎民间坊部百姓传言调侃。
说这裴绍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国舅公今日可是辛苦,来,王爷以茶代酒,敬国舅公一杯!”
席上七王爷廉王宋敬开口笑着对裴绍说道。
裴绍莞尔一笑,他端起面前矮几上的茶杯。
双手向前推了推,廉王见状也将手中茶杯向前推了推。
笑了笑便将茶杯凑到唇边,仰头喝下。
席上有人开了头,其他的自然也都有样学样。
纷至沓来,裴绍一时成了场中焦点,往来颇为频繁。
成王见到此情此景,颇欣慰地说道:
“王爷们身为一国亲王,相处间如此和睦,真乃我大离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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