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走到了一旁座位上,他瞧见皇后站在座前,便开口问道:
“皇后站着做什么?怎的见朕来了就是要走?”
皇上语气带笑,轻松至极,听着是个玩笑。
却叫梁太后心情愈发不畅。
皇后刚来未走,皇上便也过来,他来得这般凑巧。
真是从未见过,梁太后心中虽不太高兴,但还是没有摆出气色。
皇后笑着一点头,也不提说先前梁太后已对她下了逐客令。
重又坐回到座位上,与皇上同侧相靠。
皇上看着皇后,语气温柔和缓:
“皇后前几日操劳过度,朕还没有去鸾泽宫看过。
是朕失察了,叫皇后受委屈了。”
皇后笑了笑,她体贴地回道:
“陛下忧国忧民,本就事务繁多。
臣妾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能给陛下分忧,乃是臣妾的福分。”
皇后笑容遣倦,皇上看向她的神情也情意绵绵。
若非皇后清醒,皇上这般情深似海模样真要将她勾魂夺舍。
梁太后神色不耐地看向殿中情谊深厚的帝后二人。
她甫一听到皇上开口说话,便猛地反应过来。
只怕昨夜之事于皇上而言并非偶然。
梁太后本有心想问皇上骊贵妃的事情。
眼下她听话听音地警醒过来,便将心思收住。
面上依旧保持着慈祥温柔的笑容。
皇上接过宫人端来的茶盏,喝了一口。
便想到了什么一般扭头看向梁太后,说道:
“母后,儿臣此来是为昨夜之事来的。”
眼见皇上主动开口,梁太后的眉眼几不可查的一动。
她依然温和笑着说道:“皇上但说便是。”
皇上摆出一副踌躇犹豫模样,他将手上茶盏放下。
向梁太后拱手道:“昨晚夜宴之事母后想必已有耳闻。
儿臣之所判所处全皆遵从礼法,还请母后勿要责怪儿臣。”
皇上说着便又摆出一副黯然神伤之色,他皱着眉。
也不抬头,仿佛十分艰忍为难。
梁太后听罢皇上的话,险些一口气喷吐出来。
皇上此话倒是好不予掩饰,简单直接,偏就是这般简单直接。
又合乎情理,梁太后想发作都钻不得空子。
梁太后嘴角抽了抽,她努力保持着温和笑容。
语气也尽量放得平稳正常:
“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处事自然要公正。
哀家闻听心中甚是宽慰,何来责怪一说?”
梁太后好不容易将一番冠冕堂皇之语尽数说完。
心中郁气难收难放,少不得要从她的眉眼间流露一些出去。
皇后眼光微微往梁太后那边一放,心中便有些想笑。
梁太后何以想见,有一日她会受到她儿子的气。
还必得心甘情愿、笑脸盈盈地受着?
皇上闻听梁太后如此言语,便将头抬起。
还是有些歉疚地说道:
“骊妃娇蛮任性惯了,是要好生约束一下。
儿臣虽收了她贵妃之号,但她终生都是朕的皇妃,母后不必过多忧心。”
皇上此话巧妙,听着像是他无可奈何。
十分之有情有义,然仔细去听,便能听出其中意义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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