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爷,那帮匪徒如此作恶,不知王爷要如何处置?”
裴绍莞尔一笑,他自然地开口回道:
“自是公事公办,不予姑息。”
薛涛不明所以,却还是点头,他向裴绍拱了拱手,说道:
“王爷说的是,王爷请放心,此事有我在。
一定不会出差错,但凡他们敢冒头冲关,我一定会往死里招呼。”
裴绍神色一动,半晌却是笑了,薛涛此言虽然粗鲁莽撞。
但也不是不能为之,所谓话糙理不糙,就是这个意思了。
试想,这帮匪众板上钉钉地犯了大罪,又被下入大狱。
无论是否审判、审判如何,一日在牢狱便一日是戴罪之身。
以戴罪之身冲关越狱,罪加一等,且情形恶劣。
一经发现,守狱军差自然能予以喊打喊杀,死伤不论。
裴府今日少见地热闹,且突破了往常,更是突破了常理。
薛涛走后,裴绍刚用完早饭,便听得门外又传来一阵叮里哐当。
不用裴绍说,王大都已动步往门口走去。
王大走到府门前的敞院,他看着府门景象,有些目瞪口呆。
他疑心来人走错了地方,便上前一步说道:
“呃,各位大哥,你们是走错地方了吧?”
几个人闻言动作一顿,相互看了几眼。
有一个瞧着便很机灵的小厮放下手头的木箱。
笑着对王大拱了拱手,解释道:
“小哥莫要紧张,我们是鲁王爷府上的。
鲁王爷说准备了一点薄礼,叫我们先送过来,鲁王爷他迟些会过来。”
王大一头雾水:“薄礼?”
他看着络绎不绝抬着进来的好几个雕花木箱,十分不予认同。
“王大。”身后传来裴绍清润的声音。
王大回过身,他看到裴绍时表情便有些踌躇。
然敞院内几个搬抬东西的小厮却是即刻都收了手。
整齐划一地跪倒下去,齐声道:
“给宣平侯爷请安!”
现下时辰还早,且本就是夏日,日头亮光虽已盛起。
檐间的鸟雀也已叽喳地叫过一轮。
但就着这般清晨鸟雀鸣唱,王府内院更显安静。
小厮们声音高昂,竟有些振聋发聩,王大即时便皱起了眉。
裴绍看了看院内的雕花箱子,他显然已听到了先前小厮的话。
略顿了顿,他便对那群小厮说道:
“把这些都拿回去吧,本王用不上。”
开头说话的那个小厮见裴绍这般一说,便又说道:
“王爷,这是鲁王爷安排着送来的。
小的们来时鲁王爷便特意嘱咐过,叫小的们一定要把这礼送到。”
裴绍眉目一收,淡然开口:
“怎么?你们想强送,叫本王强收?”
小厮赶忙低下头,急道:“不敢不敢。”
裴绍抖了抖衣袍,说道:
“回去同你家王爷说,本王这里地方小,容纳不下他的东西。
还请他不要痴心接着送来。”
小厮皱起了眉,心道这宣平侯真是忒不客气了些。
但他即便心中如此想,面上还是一派得体妥帖模样:
“是是是,小的们即刻便将东西全皆带走。”
小厮们从地上纷纷站起身来,利索地抬着箱子复又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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