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袂飘飞,瞧着也不似狱中的囚徒,且吴见月还是打着兵部侍郎李瑾的名头。
更是没有去管,彻底放任她去。
吴见月经南大街穿插入向西去的宣城道。
西城区的百姓此刻也开始被赶着回家,街道上人流慢慢稀少下去。
吴见月当街一马,跑过时马蹄声声。
百姓们见状纷纷往道路两侧靠去,道上更显空旷。
马匹跑过时带起了一阵长风,路边百姓的衣衫发饰全皆被风带着摇了几摇。
他们面面相觑,正不知刚刚当街跑过的那女子是何来头。
便听前方传来一声高扬的女声:
“奉兵部侍郎李大人之命办事,往来勿阻!”
原来是兵部侍郎李瑾安排的人,百姓们闻言纷纷将疑惑神色收起。
了然地点头,互道原来南城区所传兵部侍郎带兵禁严乃是真事。
“就说嘛,就算李侍郎没在南城区露面。
那么多的差役军爷顷刻出动,谁那么大本事?肯定都是李大人派的!”
“李大人真是快!”
百姓们说到这上免不得又是一阵眉飞色舞。
他们越发向往军官身份。
甚至生发出了一番文武官员差距悬殊的高谈阔论来。
果然,民间的百姓都是简单且乐观的。
便是在今晚这个大闹剧前。
还能保持充足的闲情雅致,对人事评头论足,由此可见。
百姓们平日里还是吃得太饱。
百千计的囚徒公然越狱,此事太过突然,也太大。
仿佛平坦湖面上突然丢进了一颗石子。
顷刻便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出去——以城防大狱为中心。
渐次向外传出禁严差令,由南向北逐渐铺展,不过三刻功夫。
便禁严了东西南三大城区,街上除了灯火依旧通明。
竟是半个人影也无。
灯火延绵映照下,街道空空旷旷。
徒留结队的差役们来来往往,神色严整至极。
回家的百姓偶尔能听到屋外传过一阵跑动声响。
喊声阵阵,临近护城河的百姓还能听到几声落水声响。
百姓们听着屋外动静,知道这是在捉拿逃犯。
胆大的就着窗户洞往外偷瞧,胆小的则在自家门上又加顶了几张桌子板凳。
这一夜风生水起,搞得人心惶惶,真是太过闹心!
北城区,一弯明月高悬,黑湛湛的天幕底下灯火交相掩映。
扑簌簌地在夜风中闪动,映得暗影绰绰,风拂着叶片。
沙啦啦一阵轻响,夜间的鸟此刻也不知隐匿在何处。
仿佛停在枝头,又仿佛隐藏在树叶深里。
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珠盯着外头。
裴府周围安静极了,仿佛有什么恶鬼在外巡游环伺一般。
夜风一下下地吹扫过来,连着院角那棵老树上的灯笼也摇晃个不停。
这般气氛过于不对劲了,裴绍还未开口说话。
便先听到一个近卫大喊道:“不好,护驾!”
这一声太过震人心神,几乎是在那近卫话毕的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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