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以为,先前张昱公子贸然去往城防大狱之事还未有结果。
此下又生出当街暴打谭公子之事,臣弟觉得。
张昱公子言行如此反常,必有缘由,需得查证一番。
免得生出误会,平白玷污了张相清名。”
皇上不耐地捏了捏眉心,有心想唤裴绍。
却想起今日并未宣他入宫,皇上无奈地开口道:“鲁王说要怎么查?”
鲁王回答道:“自然是追根溯源,一丝一毫都不能忽视略过。”
吏部侍郎方君上前一步说道:
“鲁王殿下此言确实,微臣也觉该要如此。”
礼部侍郎尤平与户部侍郎林涛联合一众官员全皆开口附和。
张遗见状,心中一急,开口道:
“无非是两小儿生了闹剧,怎需这般追究不放?”
谭本徽闻言心中火气升起,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张大人,你次次为令郎开脱是何居心?
难道是想掩盖当日令郎出资三千两只为一簪的事实?”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全皆一愣,反应过来后不由窃窃私语。
便是成王一时间都冷沉了脸色。
张遗张着嘴,语塞地看向谭本徽,谭本徽看了看成王。
眼见成王一脸严肃,正在沉思,谭本徽心知话已出口。
难以收回,索性站直脊背,将气势架起,丝毫不落张遗下风。
张遗愣了半晌,反应过来,赶紧面向皇上,说道:
“陛下,此事乃是误会,请陛下明鉴!”
皇上皱着眉看向张遗,问道:“那你解释解释如何误会了?”
张遗哑然,他确实没有问过张昱当日买卖细节。
只听张昱说已将款项结给了那家店主,张遗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张昱能不经他的同意,在外头拿出三千两买下一支簪子。
皇上见张遗沉默,又见几个侍郎跃跃欲试地想要开口发言。
便及时摆手道:“朕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便先查清吧,等查清后再来论处。”
裴绍今日未曾上朝,但朝堂上却并未将他忘了。
张昱与谭绍二人抢簪以及张昱当街殴打谭绍。
这么两件不明不白的事情最终也落到了裴绍手上。
皇上当朝一句话,便将裴绍摆到了父母命官的位置上。
可叹裴绍这个正儿八经的王爷,屡屡要同韩昱争抢饭碗,真是叫人忍俊不禁。
不过当下裴绍并未接到皇上的新令,此时此刻他正在地牢。
非是裴绍顶头硬接刑部尚书董成文的职务。
而是董成文此时正在朝堂之上皇上面前。
地牢的狱卒们找不到董成文,只能先去找裴绍。
“王爷,这就是王放,小的们搜寻了一夜,今早在城外小岩坡寻到了他。”
狱卒将裴绍领着进了地牢,王放的尸身就摆在牢狱大门前的广场之上。
裴绍看到王放,眉头微皱,他问道:“可知死因?”
仵作闻言立即拱手回禀道:“回王爷,此人当胸中了一箭。
箭头上淬了毒,瞧这尸体反应,应与那三个叛党所中之毒相同。”
裴绍点头道:“箭在何处?”
有狱卒即刻捧着托盘上前,裴绍移眸看了过去。
那捧箭的狱卒说道:“此箭形制特殊。
只是箭上没有任何标记,暂不知其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