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面上虽说此乃无稽之谈,但心底里确实觉得言之合理。
甚至有人开始在心中暗忖,皇上所说的“核查豫周通商贸易”。
是不是为定民心所起的幌子?
这谣言不知从何生起,却是十分经传。
百姓们越传越离谱,连街上一些不知所谓的先生都连声嗟叹。
煞有介事,叫人越发紧张。
“搞不好真要打仗了,唉!”
也不知皇上是病了还是累了,当晚宫内又传出明日暂停早朝的消息。
大臣们得了消息,更是一头雾水。
有些正在拟折准备上奏的官员顿笔良久。
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落笔,待反应过来后。
却是长叹了口气,忧国忧民更是忧心社稷,竟洋洋洒洒地又落笔了千字万字。
皇上看到这些折子头不头疼暂且不论。
眼下京城突然局势紧张倒是叫不少大臣忧心焦虑备至。
曹左相刚刚才离了京城,皇上又停了明日的早朝。
这两桩事联合在一块,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大臣们心怀天下,自然想要问清其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眼下这情形,唯一能问到内情的只有御史大夫谭本徽。
谭本徽何曾受过百官这般热络拥护过?
他府前从门可罗雀突然变得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这等悬差下,更显得情势紧张,不太对头。
一般的小门小户围观到这一稀奇景象。
更加相信街坊流言,觉得京城,乃至于整个大离,都要动荡不安起来。
谭绍这棵藤蔓眼见眼前一片广袤森林。
腰也不疼腿也不痛,甚至将后院里的美人也置在了一边。
难得上进地迎出去帮他老爹应客。
谭小公子一出面,添了不少的话头,到访者来得突兀。
正好能借着谭绍的伤势,同谭本徽打绕几句。
解一解尴尬,再入主题也能顺畅许多。
到访的官员们所为不过一事,便是曹相离京的内情。
但他们问错了人,谭本徽这个御史大夫最是公平公正。
想在他口里套话,简直比登天还难,且同他说话时。
还得有些技巧,不能太过,也不能太委婉。
但御史大夫自己装傻,偏生听不懂人的话意,左右连番地顾左右而言他,也是叫人没得办法。
谭绍怕自己老爹太直,拎不清现状。
便在谭本徽吩咐府上闭门谢客之后,同谭本徽论起了家族兴衰和君臣大义。
“父亲,孩儿觉得,陛下现在要您来查办豫周通商贸易可不是好事。
您看,眼下张相刚刚落狱,陛下又要查这豫周通商。
陛下此举摆明是对成王殿下去的,孩儿惶恐。
亦是忧心愁虑父亲处境,父亲这差横竖难得办好。
帝心又难测,父亲此时若不保守些,留条后路。
只怕张家的下场早晚也会是我谭家的下场。”
谭绍说得情真意切,谭本徽听着也是眉头微皱。
他面色沉沉地端着茶杯,似是将谭绍的话听入心中,正在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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