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说,三下两下便将这几个倒霉士卒拖了出去,殿中顿时又安静下去。
皇上这心火如同这热天一般,一旦升腾起来。
便再难降下,殿内侍候的一众宫人还是跪伏在地上。
一动也不敢动,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下。
皇上看着案上高高堆叠码摞着的奏折。
心情愈发烦躁,南关一事到头来竟是个大大乌龙。
这般离谱真是大离立国来仅见,若是传说出去。
朝廷因此兴师动众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所幸南关并未破防,只是南关消息传报竟然是靠的报信兵,这倒不太一般。
皇上稍稍冷静一些,心念一转,又叫道:
“来人,将那报信兵带回来!”
侍卫们不敢怠慢,赶紧奔了出去。
所幸先前那队侍卫并未走出太远。
报信兵手脚发颤,更是被吓得头晕眼花。
他一听到皇上要找他回去,忙挣扎着站了起来。
心中既是忐忑又是希冀地跟在侍卫们身后,满心祈求着还能有转机。
皇上还是一脸冰容地坐在上首。
报信兵丝毫不敢与皇上对视,他将头整个低垂下去。
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心抖得彷如装了一只筛子。
皇上冷硬地问道:“边围吃紧,何以要你来传消息?”
诚然,千里单骑传信应用在这等事上。
确实夸张严重了些,无怪乎这消息在接转时,会出现这么大的偏差。
报信兵赶紧回道:“回皇上,周国整肃兵马。
加大边关防守已二十多天了,白将军先前确实拟过折子。
命人传报回京,但南方近来匪盗猖獗。
竟是阻挠了送信的通路,折子意外被刁民抢烧。
逼不得已,才命的小人千里传信。”
皇上皱着眉,他问道:“匪盗断的消息?”
那报信兵立刻点头回答道:“刁民几次意欲冲关。
都被守关士兵拦下,将军担心周国借此发难。
里应外和,若是因此失了南关守备,恐不能对皇上交代。
这才弃了信道,改换我等传信。”
听报信兵这意思,似乎这报信的兵卒还不止他一个。
然真正到了京城的目前为止却只他一个,由此可见,南方情势确然紧张。
“来人,宣兵部侍郎进宫!”
南部比邻周国,周帝培杀妻杀女杀帝杀臣。
谋权篡位,更是改朝换代,这等野心昭昭之人。
想也知道与之合作乃是与虎谋皮,其言不可尽信。
若是王培借此时机,想要从大离谋利,或是吞并大离。
一统豫周两国山河,也不无可能。
眼下大离内患频生,外围若再出点乱子,其后果不敢想象。
皇上觉得,自己这回大约是赌大了。
南关未破而民心先破,朝局不明而双相先离。
此之二事,无论哪一个都叫当朝者心生极大的忧虑。
便是民间一些喜谈正事之人都对当下大离内情忧心忡忡。
南方刁民围聚,匪盗猖獗,便是朝廷的驿站信道都受了连累影响。
这等情形不得不予以严肃处置。
皇上宣李瑾进宫,所言无非有二,其一是整肃南部各州驻兵。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