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搜张遗府,若是没搜到什么,便是虚惊一场。
但如果要是搜到了什么的话,那麻烦就大了。
张遗现今一家老小全在地牢,便是秦氏一族都被各种管制。
这等情形下,外面的风风雨雨不需要多大。
只要兴起一点,便足以将张遗整个吞没。
在张遗府上搜到了一只箭头,那形制特殊的箭头赫然就是当日。
裴绍逼罪张遗用的那只箭头。
空落落的右相府上,只搜到这一只箭头,虽不足为铁证。
但值此时机,只要是兵器,都叫张遗难辩难脱。
倒是周信,周信见到这箭头后,目光倏然凝重。
他拿起这只箭头,好好看了几眼,谭本徽见周信面色有异。
便问道:“周大人认得这箭头?”
周信皱着眉,他回道:“谭大人可还记得七夕当晚行刺陛下的叛党?”
谭本徽微愣,继而点头,周信将那箭头又看了看,说道:
“这箭头与当晚行刺陛下的箭头一样。”
韩昱顿时胆战心惊起来,他不敢置信地伸手指了指那箭头,问道:
“难道当晚行刺的幕后主使是……”
韩昱话说一半,顿觉失言,赶紧向后退了一步。
但此时此刻,见到这个箭头,是个人都会往这上面多想多思。
谭本徽皱着眉,表情凝重起来,他看了一眼周信。
只见周信也是一脸肃重,便点了点头,说道:“此事需得立刻报予陛下。”
在右相府上搜到当初行刺皇上的相同箭头。
虽然可说是铁证一桩,但若冷静下来,深究其内细节。
又有多处疑点漏洞,只是若不冷静或无法冷静。
光这一桩“铁证”便可叫张遗家破人亡。
果不其然,皇上听说了此事,大发雷霆,当即便派人将成王宣入宫廷。
豫周通商事上被人混淆视听,鱼目混珠。
此事生发在成王眼皮底下,成王未能察觉乃是失了大过。
张遗与周国来往密切,不仅私运兵器,还行刺皇上。
成王身担监察百官的重责,丝毫未有察觉更是大过一桩。
张遗与成王关系亲近,张遗犯事,动机不明。
但要是成王在幕后主使,那便合情合理许多。
如此一来,皇上对成王之心可堪危险至极。
成王进了宫见到皇上,心里便沉了下去,他自知辩解无用。
又见皇上火气难消,只能自请离朝,禁足府上。
这虽不是多了不得的自惩手段,但因是成王。
又是成王自请,落入外人眼中,这情形便很有些严重。
皇上见此,眉眼稍微缓和,他语调还是冷意刻骨:
“着,收缴成王入宫参政之权,禁足府中,躬身自省!”
成王现如今真自身难保,皇上一道口谕发下。
灯火明暗下,宫人只能偷看到成王低垂下去的侧脸。
看不见那双温和的眉眼中是何情愫暗波。
成王失势,虽早有预判,但事情生发得这般突然,还是叫人措手不及。
朝中大臣听说了昨夜的事情,纷纷暗自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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