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离旱灾严重,周国水源充足,周国行商走贩自然调转了经商方向。
向大离运水售卖,百姓们因为抢水蹲守在豫周通商线路上。
开始时只是抢水,渐渐便殃及了这条线路上所有的商贩。
但凡是货,无论是什么,先抢了再说,再后来。
这风气扩大开来并野蛮生长,终于形成了匪盗猖獗的局面。
贫民百姓被逼无可逼,又因偷抢而被官府缉拿。
一来二去,民间怨气大盛,怨官恨官,甚至还引发了多起百姓袭官事件。
混乱之下,激慨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一方面对大离朝廷心生了极大的不满,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逃避官府缉拿。
如此百姓们集合一处,妄图从内向外,冲过南关,逃往周国。
白应锡查明了内乱原因,又请示过左相曹革。
这才数信并发,向嘉定传去。
说来说去还是因旱灾乱了民心,京城中富庶闲人诸多。
他们听说南方匪民混乱的根源竟是在于抢水。
由抢水慢慢引发出来的抢劫、打砸、乱动乃至于后来的妄图冲关,便很不能理解。
于京城贵族而言,南部百姓当真是野蛮无知至极。
言语相传间,更是面露鄙夷,语带不屑。
此之情形,当真应了一句诗。
南方民众之乱虽已入了尾声,但并未被官府完全压下。
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一番严打下。
民众乖觉了许多,声势不再嚣张,但也多了几分防备。
拦路的匪徒将抢劫行动从大白天转变到了黑灯瞎火。
并蒙头蒙面,于抢劫之道上更是精进了手段,填充了智谋。
劫匪们先设埋伏,等人一进圈内,立刻大刀霍霍地冲上去。
速战速决地将银财货物抢了便快速离开,为保安全。
他们在同一点上抢过两次便要换点,以防官府追击。
不过若是大晚上当路来了一个弱质女子,那这两次三次也没甚区别。
入夜,弦月高挂,映得官道上前后一片冷白。
一伙歹人刚清点好商货,正要打道回府时。
冷不防地听到官道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一串跑马声音。
这声音由远及近,很是急促,似乎速度飞快,听着不像一般跑马。
歹人们闻听到这动静,全皆一愣,他们互相看了两眼。
便赶紧往草木丛里躲去,他们心中惶惶。
全皆以为这骑马当道而过的乃是官府中人。
所幸来人不多,听声音只有一个,匪徒们心疼刚到手的货物。
又不敢冒险出去将那货物运走,只能躲在草木深处焦急等待。
指望着天色太黑,那骑马而来的官差瞧不见道旁的货物,就此一驰而过。
清冷的月色下,远处的官道上扬起一片烟尘。
为首的匪贼昂头瞧了过去,细细打量一番。
却是“啧”了一声,只见那骑马而来的人衣带翩飞。
长发舞动,身姿瘦弱,竟不是官差或是士卒的打扮。
躲在树上的一个瘦小汉子眺望那一人一马一会。
便低头朝下轻声喊道:“老大,那是不是个女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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