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能说合理,并未过分?”一位文官当即向张拓发难。
张拓被问得一脸莫名,他印象中,薛涛可是好得很,并未有事。
朝堂上的视线全汇集到薛怀身上,薛怀清楚当下众人齐齐看他的原因。
他下意识地往皇上那方一瞥,竟陡然发现皇上也看着他,且一瞬不瞬。
薛怀忙从队列中站出,他冲皇上拱手道:“微臣惶恐。”
裴绍轻轻一笑,看向薛怀说道:
“薛侯莫要紧张,令郎当下是何情形,直说便是。”
薛怀微点了点头,他余光瞥见张拓正在凝眉看他。
心中有些忐忑,但此时此刻他只能实话实说。
且他心里对张拓确实存了气,虽说薛涛有过。
但军仗责罚如此严厉,也太过分了些。
“犬子尚未清醒,大夫说伤势太重,动了元气。
需要静养,若恢复得好,三月便能下床,自由走动。”
张拓倒抽口冷气,若不是此话是从薛怀嘴里出来。
他又亲耳听闻,他打死也不信薛涛会伤成这样。
张拓对薛涛这个年轻人的认知还是太过浅薄。
他责罚薛涛时,确实感慨薛涛身子骨不错,很是抗打。
几十军棍扫打下来,薛涛竟是一声不吭。
然他没想到的是,薛涛是在咬牙逞着英雄。
这个倔强的后生这下真是将他给害惨了。
薛怀话声刚落,便是周信都皱起了眉,他看了看薛怀。
又看了看一脸震惊的张拓,几不可查地摇头叹了口气。
裴绍也是一脸惊讶,他抬着眼皮,问薛怀道:
“这般严重?我记得昨晚薛副都统只打了谭公子一拳。
虽说重了些,但这责罚也着实太过。”
文官们纷纷开口道:“陛下,张统此举确实小题大做,诚然过分了!”
张拓哑然,他此时再难硬气回呛,毕竟自己真的闹过分了。
皇上冷眼旁观到了现在,终于开了尊口:
“虽说治军需严,但罚不能过,张统此举有失轻重。
确实不该,张统虽一心为公,但失了偏颇。
不可不罚,便等闲对之,自请杖责吧。”
皇上没说杖责多少,显然是叫张拓自己看着去办。
虽皇恩浩荡,但这惩处落到张拓面前,却叫张拓很是难办。
自罚军棍,打得多了自己吃亏,打得少了不能平息风波。
到头来还是自己吃亏,如此这般。
皇上还不如直截了当地罚张拓多少军棍。
他没话说的,受便受了,别人也不会就此争论是多是少。
朝臣们明显是想到了这一层上,他们有些犹豫。
不知该不该在此点出,然他们还没打定主意。
裴绍便先开口道:“陛下圣明,臣以为张统身为禁军统领。
责罚上还是要明晰一些,免得传扬出去。
若由他人胡乱编排,岂不要出误会?”
皇上闻言点头,说道:“裴绍言之有理。”
皇上想了想,便开口道:“张统过失处置下属。
为表公正,责令杖罚二十军棍,即日处置,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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