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道亭与成文礼闻听承珧公主的大名,忙不迭地从别馆内迎了出来。
他们出来只转头一扫,便见到了安然无恙的萧吟,当即松了口气,忙对薛涛作谢。
薛涛向后一看,只见吴见月背转着身。
不动声色地站在马车旁的阴影中,便明了几分,笑笑客气地受下谢礼。
自家公主任性出逃,这不是件光彩事情。
刘道亭虽对薛涛感谢至极,但还是碍于身份,没有多留薛涛。
薛涛也不想多留,眼见事情办好,多说无益,便抱手一礼转身走回马车。
吴见月看了看薛涛,似是思索了一番,她问道:“云生呢?”
薛涛回道:“云生太婆妈了,不想带他。”
吴见月点点头,她道:“不过你身边总没一个随从跟班。
做事确实不太方便。”
薛涛笑了笑,甩手一挥,很男儿气魄地道:“那有什么。
小爷我一个人能顶三个脆皮……”
没等薛涛说完,吴见月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道:
“明日我送一人给你,放心,不是脆皮。”
薛涛不置可否,强辩道:“男子汉大丈夫,成天带个跟班算怎么回事?
又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生。”
吴见月放下车帘,轻声笑道:“小侯爷现在可是禁军副都统。
名副其实的薛小将,出门在外,这排场总需要有一些。”
薛涛哑然,感情吴见月这是在说他寒酸?薛涛当即不乐意地反驳道:
“谁规定副都统出门就要排场的?排场都是虚的,对别人有用,但对小爷我没用。”
吴见月默了默,方悠悠地开口道:“京中跑马摔断了腿。
醉酒不察险些被人拐出了城,城防大狱出事头破血流……”
薛涛忙扭头打断道:“姑娘,别说了行不?这些陈年旧事提他作甚?”
吴见月笑笑,说道:“没什么,只是感慨小侯爷多灾多难。
却又十分命大,挺有几分神奇。”
薛涛砸吧了两下嘴,脸色苦了苦,道:“我那都是没准备……”
吴见月“嗯”了一声,说道:“小侯爷能抗近百军棍,卓然不凡。”
薛涛无奈地皱起眉,他能受一百军棍的事早已在京城传遍。
为了这,他还得了一个诨名,百棍铁,他头次听说时还暗想这名头果真直接。
一点也不大气豪爽,反倒显得很是低劣。
吴见月不提还好,一提薛涛后背便又隐隐作痛。
他不过养了一月有余,确实还未将养完全,纵然有吴见月的神药加持。
他伤筋动骨得太狠,又不是钢筋铁打的身躯,想要完全恢复。
诚然需要再多养段时间。
吴见月继续道:“小侯爷便是不要这排场,也该要点能打的手下。
以后万一再遇上这类事情,多个人也多个帮衬。”
薛涛听话入耳,想了想终是放下了自己的男儿气概,点头道:
“姑娘说的也是。”像他这般极易挨打的体质,确实需要为己身安危多加考虑。
马车行过东大街,正要往南去时,吴见月将车帘掀开,对薛涛道:
“有劳小侯爷相送,对了,今晚之事还请小侯爷保密。”
薛涛闻言疑惑地转头,问道:“姑娘上哪去?不回惊鹊楼吗?”
吴见月从车内钻了出来,她轻巧地落地,又拍了拍手,说道:“有点事情。”
薛涛不明所以地看了吴见月几眼,虽有些不太放心。
但也是没有多说,只说道:“那姑娘自己当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