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见月又道:“箭有两支,一支我已送到裴绍那里了。”
吴清颜闻言心领神会,她颔首点头道:
“姑娘放心,必会小心行事。”
吴清颜现今虽能冒着宰相凌临的后人身份在裴绍面前行动自如。
但裴绍非是一般人等,不可轻视懈怠,若不小心谨慎些。
难保会在裴绍面前露出破绽,若是就此暴露了林网,那便太过得不偿失。
吴见月点点头,她看向窗外,说道:“近期我不在惊鹊楼。
舒玉那边你多留意些。”
吴清颜亦是点头,她停顿片刻却是笑了起来:
“姑娘,今日从梓州来了一位姑娘,说是承婉约照顾颇深。
此番前来投奔,瞧着挺是机灵,姑娘可要看上一看?”
吴见月想了想,说道:“有你看过便好,我并无所谓。”
吴清颜点点头,她微一颔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
送到吴见月面前,说道:“这信是由那姑娘送来的,说是受婉约所托。”
吴见月扬了扬眉,伸手将信接了过来,信封封口严密。
未见破损迹象,吴见月微凝了眉眼,将封口撕开。
吴清颜回答道:“姓林名香云,来京城既是投奔,也是寻夫。”
吴见月念道:“香云……”她无有印象,只念了一声便点头道:
“嗯,留在身边罢。”
齐国使团初来乍到,自然受访者众多,且齐国使团出使大离。
根本目的乃是为了两国联姻,既为姻缘,那便是桩喜事。
既是喜事,那自然要被人津津乐道。
京城百姓道听途说也好,人云亦云也罢。
俱都对这位被传丑陋无敌的承珧公主产生了十二万分的兴趣。
一时间承珧公主的大名传遍了京城,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最大谈资。
承珧公主本人对此却是不知,也幸好她不知。
不然被京城百姓胡说乱侃下,她再好的耐性也要崩坏。
届时不说闹个腥风血雨,也要闹个鸡飞狗跳,不好收场。
萧吟遵从了刘道亭的一番“教诲”,规规矩矩地放下头发。
梳起婉约小意的随云髻,削眉点唇,粉面微扑。
又换上了织锦祥云贵气华装,腰间悬上了香囊香包。
缠缚以柔色宫绦,一行一动间,香风阵阵,缓带飘飘。
一番打扮下,终于重拾起女儿家的美态和规矩。
美好温柔,仿似风中戏蝶一般。
刘道亭看了看,见萧吟行装得体,没有错处,便放下了眉眼。
姿态缓和下来,但出口依旧是苦口婆心:
“公主,此际乃是客,身在异乡,处事本就受缚。
现今又危险重重,切不可再任性乱为。”
萧吟一边听一边点头:“嗯,嗯,嗯。”
公主一不发火,二不厌烦,三不抗拒。
刘道亭说着说着便也自觉无话可说,他忧心昨夜萧吟的遭遇。
但思虑了整整一夜,却是无甚好解。
这事归根究底乃是齐国的内政,虽事发在大离。
但身份不同,立场不同,齐国内贼公然想挑起齐豫两国矛盾。
此事要同大离怎么说?难道同皇上说,我国有贼人不仅越了你国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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