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见月索性蹲下身来,说道:
“你以为杨儒在你之前赶回京城仅仅是他差事办完了么?”
林昆果然起了反应,只见他胸口不断起伏,双手也逐渐收紧。
而后便恨恨地砸在地上,骂了一句。
吴见月话已至此,林昆再点不醒便真的是活该走此一遭。
吴见月满意地看着林昆的样子。
心知林昆这等脾性挨不了多久便会合盘脱出。
重利惜命之人,从不会迷信义气,更不会侠肝义胆到舍己为人。
而林昆便就是这样的人。
果然不出半会,林昆便抬头满眼希冀地看着吴见月,问道:
“你说话算数?”吴见月点点头,答道:“当然。”
林昆想了一想,动了动身体,又问道:
“你想问我什么?”
吴见月瞧着林昆,问道:“前京城府尹曹宽之死确实是你做的?”
林昆点了点,说:“我在府上厨娘那多加了一味药。
此事杨儒知道,只是我并不是京城府的人,是以善后之事皆是由杨儒办的。
我只知道那名厨娘被遣回乡下去了,其他的并不清楚。”
吴见月点点头,合乎情理,林昆倒是没有撒谎,于是她又问道:
“京城府与梓州府之间有什么账目牵扯?”
林昆闻言一惊,不由地看向吴见月,隐约不安,心里登时便生起警觉。
他原以为眼前这个女子要问的顶多就是曹宽的事情。
却没想到她竟直截了当地问起梓州与京城的账目联系。
且神情笃定,并无任何犹疑姿态,似是知晓些其中事情。
梓州与京城之间的账目牵扯是林昆的最后一把救命稻草。
若是就这般告知给了别人,那他便当真活不了了。
只见林昆冷着眼,盯着吴见月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家大人又是哪位?”
吴见月有些不耐烦地看回林昆,说道:“我说了,你若想活命。
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我对你已经够宽容了,不要再消磨我的耐心。”
林昆眯了眯眼睛,闭口不语,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吴见月见状,冷笑道:“也罢,你既不愿意说。
那我便不问了,如今滦州梓州均无人主持局面。
我家大人想借此时机查些东西也是不难,至于你,哼,就这样吧。”
说罢吴见月便轻轻巧巧地起身,拍了拍裙衣。
将裙角沾着的稻草打落在地。
一番动作极为连贯,瞧不出任何作秀之态,只是恍然间。
林昆瞧见了吴见月身上隐藏在裙裾中的一枚玉佩。
他眉眼一紧,目光汇聚在吴见月身上,正欲细看时。
却见吴见月已经转身。
慌乱之间林昆赶紧叫住吴见月:“你等等!”
吴见月收住步子,扭头看了看林昆,林昆已经挣扎着爬了起来。
只见他盯了会那枚玉佩的地方,又看向吴见月。
试探问道:“你是……宣平侯裴绍的人?”
那枚玉佩玉身晶莹剔透,一看便知是上等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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