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炜此话一出,在场三人俱是一愣,紧接着便生出一层冷汗。
“这怎么可能呢?”洪博洪知事惊呼出口,毕恺之毕知事也是惊讶万分:
“这这,我等属实不知此事啊!”
魏炜眉头微皱,转念一想,看向一旁略有踌躇的柳洛生。
问道:“柳大人也不知道此事?”
洪博与毕恺之同时看向柳洛生,俱是一脸的惶惑未名。
柳洛生闻言微皱眉头,片刻只见他欠身向魏炜规规矩矩行了一个官礼。
垂首答道:“下官有罪。”
说起这两锭官银的来处,确是任重不假。
任重受鲁王宋言庇护,加上身处滦州,任三州辖司一职。
天高皇帝远,一家独大,行事不必瞻前顾后,略施小计。
便可稳收官盐厚利,此等潇洒,自是一般人无法企及。
任重虽老练机警,但也终是个凡人,自然喜好被众人拥簇。
阿谀奉承,而林昆这人又极好此道,是以在一次私宴。
任重被惯会溜须拍马的林昆好一通奉承,就着酒兴。
飘飘然到一发不可收拾。
任重醉意熏熏地说:“先帝说成王可惜,只怕先帝未曾见过我。
先帝说宣平侯裴绍可堪大用,若是见了我只怕要收回此话!”
一番海口夸下,林昆赶紧接上:
“是呀是呀,大人天纵奇才,最是胸襟广阔!”
任重闻言“呵呵”一笑,伸出食指向林昆指了指,笑道:
“你这厮,惯会拍人马屁!”
林昆赶紧自斟一杯,仰头一饮而尽,笑道:“哪里是怕马屁?
天地可鉴,这可是下官的真心话!”
任重被林昆奉承地很是熨帖,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看向头顶:
“唔,敢问世上何人有我潇洒?”
杨儒虽也喝多,但尚存些理智,眼见任重与林昆所言愈发不妥当。
忙挥手出声制止道:“大人喝多了,莫再乱说了。”
然任重正在兴头上,如何会听他的?
任重冲他摆一摆手,笑道:
“不妨事,就算陛下在这,也不能拿我如何。”
杨儒尚欲再说,林昆已经端酒过来:“大人所言甚是,甚是啊……”
杨儒眼见二人已经醉至昏沉,心知劝告无用,想想此乃任重内府。
宴上又无旁人,便未再出言劝止,加上酒劲上来,头晕目眩。
只恍惚两下,便趴倒在桌上,酣然睡去。
任重与林昆二人把酒言欢,所言愈发骄纵,直到任重乘兴而起。
将一下人唤来,道:“朝廷不让动官银。
本辖司今日就偏要动一动,去,取些官银来。”
下人领命,片刻后端出一只木盘来,林昆就着酒意向那一看。
只见木盘上白花花一水的银子,登时便眼睛雪亮。
任重大手一挥,豪爽道:“喏,这些银子就分予你吧!”
林昆闻言甚是惊喜,来不及辨认此是官银还是民银,便统统收入袖中。
酒酣饭饱,林昆趁着酒兴偏要回府,随从们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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