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洛生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完整说出后。
魏炜连同洪博、毕恺之俱是心头微跳。
洪博与毕恺之没想到的是,林昆竟然做过如此荒唐的事情。
而令魏炜没想到的却是,林昆竟与任重牵扯甚密。
柳洛生因觉自己隐瞒了辖司府官银丢失之事,甚觉懊悔。
见魏炜并未责难于他,心中内疚更甚。
他怅怅然出得府衙,迎面一架马车,车内有一女子正挑帘看他。
见他也看了过来,那女子莞尔一笑。
柳洛生走至车旁,温声对林婉约说道:“不是叫你先回去了吗?
你怎么又回来了?”
林婉约笑着看他,说道:“夫君操劳,婉约怎放心地下?”
柳洛生微微一笑,自车前掀帘入轿,将林婉约搂至怀中,轻声道:
“这几日你一直陪在我身侧,怎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林婉约将头依靠在柳洛生的胸前,淡笑不语,却听柳洛生感慨道:
“这几日你也辛苦了,有婉约如此待我,夫复何求啊。”
林婉约环抱柳洛生的手又紧了一紧,眼波流转。
只往轿凳底下淡淡一扫便倏忽移开。
“夫君,明日我要去感业寺上香,怕是不能陪你一起处置公务了。”
林婉约开口说道。
柳洛生闻言笑笑,轻言细语道:“好,为夫知道了。
明日你可得替为夫求支好签。”
春光融融,鸟语花香。
林婉约坐在马车里,随着车轮压过路石的“咕噜”声响缓缓出了梓州城。
感业寺是梓州有名的百年大寺,寺内相传有活佛现世,极是灵验。
感业寺坐落渭水畔边,与京城遥遥对望,无市井繁华喧闹。
也无萧瑟凉风相伴,位置独到,香火繁盛。
林婉约掀帘下车,有小鬟自后上前,将她一只素手轻握。
顺势便将林婉约向感业寺内引去。
林婉约手腕微顿,将手从小鬟掌中抽出,淡淡笑道:
“你们先进去吧,我见到了一位故人,想先去叙叙旧。”
几个小鬟闻言自是不敢怠慢,自车上取出香宝蜡烛便齐齐退开进了寺内。
林婉约抖了抖衣袍,转而向寺外不远处的一棵榕树底下走去。
那棵榕树底下早已站有一人,那人一身素色蓝衫。
一头黑发用一根木簪简单挽着,面色晰白。
在阳光的映照下,仿若纸片一般。
林婉约心内微沉,还未走近,只见那人笑着开口道:
“柳知事待你不错,这我倒是放心了。”
林婉约闻言心内五味杂陈,她轻步走了上来。
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四目相望,千言万语无可从说。
终于林婉约对着那人欠了一礼,问道:“您……还好吗?”
来人正是吴见月。
当年信阳公主的驸马王培突然起事,勾结内外。
一夜便颠覆了南姜,一夜之间南帝燕颜成了众矢之的,四面楚歌,情况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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