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状上所呈皆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虽远不如江恒案复杂。
但拿来用用也能做个文章。
杨儒将几张诉状一一看过,终于将目光锁在一处。
顺手便将这纸诉状抽了出来,再细细看过。
便轻呼了口气,将这张诉状整齐收好。
元奉见杨儒抬脚起身,便看了过来,杨儒却未理他。
径直走出门去。
却说周吉一介凡夫,留守京城,惶惶多日,本就不合规矩。
且又不见任重找他,自然有心返去滦州。
他向任重那告了辞,见任重也无心留他,暗道一句甚好便起身回程。
若非任重以他母亲要挟于他,他如何都不想来京城一趟。
如今终于事态安稳,他终于可以撤身而退。
此时心境自与来时不同。
周吉收拾好行李包裹,又让人雇了辆马车,刚同府衙门房打过招呼。
却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周先生留步。”
周吉回头,见来人是杨儒,便忙转过身对杨儒行了一礼。
杨儒笑道:“周先生这是准备回家去了么?”
周吉点头,杨儒又笑道:“周先生来京城几日。
我都没有好好款待,招待不周了。”
周吉受宠若惊地连说了几句哪里,却见杨儒轻轻抓住他的胳膊,周吉心中隐隐不安。
杨儒侧身同周吉低声道:“周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周吉看着目光有些深邃的杨儒,心中叹息,但碍于情面。
还是同杨儒一起让到僻静场地。
周吉叹息道:“杨大人有话直说吧,周某还要赶路。”
杨儒微微一笑,道:“先生莫不是担心家中的老母亲?”
周吉抬眼直看向杨儒:“你什么意思?”
杨儒笑了笑,说道:“先生莫紧张,我只是有件事想与先生商讨商讨。
先生足智多谋,定能为我答疑解惑。”
周吉心生厌恶,没好气地说道:
“别卖关子了,任大人又想我帮他做什么?”
杨儒促狭一笑,道:“先生错了,我叫住先生与任大人有何干系?”
周吉疑惑地看向杨儒,只见杨儒扯着笑意,开口道:
“先生这般心思灵巧之人,却任人拿捏,实在是太过可惜。
我有心想帮先生一帮,若先生信得过我,我可保令堂安然无虞。”
周吉狐疑地盯着杨儒,有些捉摸不透。
杨儒的为人周吉是知道的,若非是杨儒。
林昆也不至于百口莫辩糊涂身死。
各中手段不用详述也知必是狠辣非常。
杨儒于林昆事上如此大动干戈,无非是要保住任重。
且任重也颇为看重他,但是听他刚刚那番言语。
周吉却揣度不出杨儒到底意欲何为。
周吉小心开口问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杨儒浅笑,只从袖中取出那张状纸,展开予以周吉细瞧。
周吉疑惑地低头看去,见不过稀松平常的一件小事,便抬头看回杨儒。
杨儒却轻声提点道:“先生莫急,你再仔细看看?”
周吉闻言将杨儒手中状纸接过,边看边问:
“不过是贫户未接到官府银钱救济之事,不知大人想让周某看些什么?”
杨儒将手往状纸上一画,圈定了一处,又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