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昨日从鲁王那听到的消息，便又将手从沈榷手里抽了出来。

她扬手极快地朝着沈榷身上打了过去，边打边委屈地哭道：

“你骗我就算了，你还杀人，你剥人脸皮……”

京兆府尹韩昱自打听闻周信御赐宝马也死在了五衡街。

便甚为头大地不得不加大了寻查力度。

韩昱这番动静不小，捕快们日日流连在五衡街上。

搅得临街各家铺面均不得安生。

捕快们不是客气说话兼做事的人，他们瞧着有人行色匆匆。

举止诡异，便囫囵一抓，按陈四郎说的。

不抓点人，不好同上头交代。

五衡街上这两天颇有些人心惶惶。

京兆府尹韩昱也另派了两队人马，一队主查女尸身份。

一队主查周信白马丢失之事。

也不知从何传起，京中传散出一些流言。

说当日驮着尸体来五衡街的就是周信弄丢的那匹白马。

传言说得有鼻子有脸，有人说那女子是一位青歌院舞女。

某日让周信看中了，那舞女不愿，周信便捆杀了她。

更是寻着早间时分，偷偷骑马跑来五衡街丢尸。

还有人说自己当天亲眼见着了一匹白马驮着一个女人穿街而过。

那白马身上尽是血迹，一路跑过，还滴落了一地血珠。

百姓们依赖着流言之力，更是不管不顾，胆子越来越大。

他们三五成群，各说各话，又都说得头头是道。

这诸多风言风语很快便口耳相传，竟慢慢成了大势。

百姓们虽敬畏周信，不敢在周信面前。

周信的手下面前指指点点，但就是这般怯懦不敢。

更让人们兴致勃勃，意犹未尽。

这流言终于传到了皇宫里。

皇上初次听闻这等民间命案，也是咂舌，感到莫名其妙。

也是，不过是死了一个女人，虽这女人死相恐怖诡异了一些。

但怎么这么轰动，竟拉扯到了都尉统周信身上？

皇上不解，却也实在好奇，便叫来王德平仔细询问其中缘由。

王德平这等身份的太监，自然消息灵通。

他早便清楚了来龙去脉，却一直隐匿不说，直到皇上亲口询问。

他才将当日五衡街上所生的所有事情不偏不颇地尽数道出。

皇上听闻周信的白马丢了，不仅丢了，还死在闹街，他也有点错愕。

皇上敏锐地察觉出其中异常，眼见王德平再无话语相说，便挥手叫他退下。

皇上老神在在，他静默坐在书案前。

心思动了动，便又开始批阅奏章起来。

诚如皇上所料，晚膳时刻未到，便有人进宫请求面圣。

王德平安静候在皇上面前，皇上手捧一只白玉茶盏。

他不急不缓地舀着杯盖，盖杯相碰、交相摩挲的声响甚是清脆悦耳。

皇上一边吹着茶汤，一边说道：“传鲁王进来。”

鲁王随性胡闹惯了，眼下也不怎注意宫中规矩礼仪。

他小跑着进得殿来，衣袍翩飞，面带兴奋。

鲁王边跑边唤道：“皇兄，皇兄……”

皇上见不得鲁王这副模样，他将眉微微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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