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一家独大惯了,树大招风,早已成了众矢之的。
他到了此等地步,早就看得出来四周已是虎狼环伺。
这般的情形之下,鲁王不想坐以待毙,当然要想些办法。
想全身而退只怕是不行了,且他本人也不想退走。
既然退无可退,那便只有一个办法。
恶虎捕猎时,惯会倾身一扑,这一扑,若是扑得好。
那眼前猎物便会沦为他的腹中吃食,若是扑得不好。
那他大概会崴个脚,再不济就伤筋动骨一番,但那猎物肯定是会元气大伤。
人生在世,既能追求到一番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如此便也不枉此生。
公冶休刚回到家前,便看见家门外有两人等候。
他倒是认了出来,那两人是成王府的下人,其中一个便是见过多次的秋茗。
公冶休轻叹了口气,他走了过来,秋茗见他回来。
便迎了上来,说道:“请先生好。”
公冶休点了点头,他温和地笑了笑,说道:
“小哥今日怎么过来了?”
见公冶休问起,秋茗笑着回道:
“小人奉王爷之命过来,想请先生明日去雅楼一叙,不知先生可有空闲?”
公冶休疑惑问道:“不知是何处雅楼?”
秋茗身边那个随从嘴快地接口答道:“是惊鹊楼。”
秋茗赶紧朝那随从瞥了一眼,那随从被秋茗这么一看,即刻便闭上了嘴。
秋茗堆着笑意,对公冶休说道:“先生莫要误会。
我家王爷只是想找个随心随性的场子,京中酒家人声嘈杂。
粗人颇多,怕搅了先生的清雅。”
公冶休将目光收了回来,心里一时透亮,看来刚刚在酒家闲坐之时。
他周边便有人在看着他了。
公冶休微皱了皱眉,对于成王,他倒并不排斥。
成王声名远播,志向高洁,行事光明磊落,是这京城里最有德位的一位皇亲。
但公冶休淡薄惯了,他不愿意插足皇室,也不愿意插足朝堂。
于他而言,与王室结交迟早会给他引来麻烦。
这天下能安,百姓能足,于他而言,便是他生平最完满之事。
眼见公冶休似要开口拒绝,秋茗忙开口说道:
“王爷欣赏先生才华,多次邀约先生俱是想与先生交个朋友。
先生这次可不要再推拒了,也好叫小人回去同王爷交差。”
公冶休闻言只好点头道:“劳烦小哥来我处,小哥可去我屋中喝杯淡水?”
秋茗笑着摆手道:“先生客气,小人还有事去办,先生留步,小人这便走了。”
送走了秋茗,公冶休有些无奈地转回身,他身后屋门“嘎啦”一响。
他抬头一看,便见到了他的母亲和氏。
和氏应是听到了他与秋茗之间的谈话,她站在门里,只温柔地看着公冶休。
“母亲,你怎么出来了?”和氏身子骨虚弱。
最是受不得凉风,昨日雷雨刚过,屋外尚且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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