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阙音看清公冶休的面目,便是一愣,她拉着秋茗的胳膊。
小声惊呼道:“居然是玉阶先生,原来早上的传闻是真的!”
秋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成王确实嘱咐他一定要将公冶休请来。
却并未叫他这般盯视。不过秋茗自觉此举无可厚非。
毕竟这位神仙一般的玉阶先生是出了名的不好请见。
公冶休第一次到此等风花雪月场所,但他神色正常,不见丝毫局促神色。
言阙音吩咐了几个伙计牵走马车,又嘱咐伙计给马儿喂点上等草料。
便面如春花地笑着将公冶休一行人请上了三楼。
言阙音直将公冶休引着去到天字雅间,她将雅间门打开。
却是侍在门外,对公冶休做了个请的动作,见公冶休抬步跨了进去。
她便在屋外将房门轻轻扣上。
“言夫人,今日又有贵客到了?”言阙音刚下到二楼。
便见临栏一道青白色身影向她问道。
言阙音下楼的动作一滞,她笑着往那方走去,一边说道:
“吴姑娘可曾见过玉阶先生?”
吴见月摇头笑道:“不曾,不知这位玉阶先生是何许人也?”
言阙音轻轻抬手向上一指,说道:
“是位品貌绝佳的斯文公子,姑娘若是感兴趣,等下他们走时,便可瞧见。”
吴见月笑了笑,说道:“无妨,若是有缘,自是能见到的。”
言阙音笑了笑,她同吴见月又聊了两句,便下楼去接待客人。
吴见月站在二楼向下看去,却是瞧见一楼大堂门口处来了两个衣着锦绣的公子哥。
那两个公子哥,一个是玩世不恭的定远侯府世子薛涛。
另一个则是名声大噪的新晋才子陆风季。
薛涛与陆风季瞧着似是不太对付,想来也是,上一次成王寿辰当日。
薛涛临门一脚,抢了陆风季的风头,薛涛不是个低调留私的人。
那陆风季也是个受不得打压的大家公子,这二人就这般又结了梁子。
互相更加看不顺眼,每次碰面都要多多讥讽吵骂几句。
“我说陆大才子,你天天以诗会友的,不知写了多少佳作?”
“不敢不敢,倒是薛小公子腿伤久未痊愈。
还能坚持不懈地来惊鹊楼喝酒,真是风雅!”
“呵,我再风雅也风雅不过陆大才子,陆大才子是什么样的人物?
哪家青楼花女不对陆大才子朝思暮想?”
“你!……哼,薛小公子也不过如此,牙尖嘴利,倒是随心所欲!”
“我再随心所欲也欲不过你啊,我好歹不沽名钓誉。”
“你说谁沽名钓誉?”
“呦,被说中了?嘿,陆大才子也不过如此,心气狭小如斯,啧啧……”
论吵架,薛涛这种爱在闹街寻闹胡玩的纨绔。
自然比陆风季这等斯文清高的世家公子更胜一筹。
陆风季被薛涛气得面色微微涨红,正要开口反击时。
却叫言阙音拦住了,“二位公子来啦,我这惊鹊楼真是蓬荜生辉啊!”
陆风季看了看言阙音,总算是想起来今日所来为何。
他转头看向薛涛,恨恨说道:“哼,今日暂且放过你!”
薛涛眉眼一挑,他十分欠揍地在陆风季身后叫道:
“陆大才子可千万要记着啊,我可等着呢。”